一大段影像在脑海中闪现,眨眼览尽千年,长歌的情绪也沉浸其中,从最初的淡然宁静,到后面的豪情万丈,再到后面满目悲凉,纵然已经览尽了一个纪元,却迟迟无法清醒。
“咚!”
大殿之中仿佛有钟声敲响,长歌也恢复了清明。
她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去推攘她正前方那扇高大的门。
当她的手触及之时门上闪现金光,门扉已然微微开启,眼见着就可以打开容人通过,她的眉心却传来一阵刺痛,引得她浑身血液沸腾。
“咚!”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合上,震得长歌跌坐在地上,她痛苦的捂着眉心,随后一阵地洞山摇她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便是四天前,在大壮的家里。
她伤的很重,却莫名从玄者变成了贤者,据大壮说他在河北捡到她时她的手上紧紧的握着这卷牛皮书。
她将书从怀里拿出来——血约。
这本书纵然她已经看了好几遍,凭借玄士过目不忘的能力,这书她已然可以倒背如流,然而她还是忍不住接着看。
血约——这是一本纪录着各种上世纪契约秘术的书,其中包含了人族最初和神兽所结的契约及后来人族研究的主奴血契。
同为血契,与神族的影奴血契十分相像,这上面还纪录了血契的解除之法,其中之一便是主人的血液以及寒火灼魂。
姬望玉的血液不难得到,而寒火——她一翻手,手上便有一缕淡蓝色的火苗出现。
她同姬望玉结成血契,天赋,玄力共享,他得到了寒火焰心,她便也收复了那些残存在她身体里的寒火。
她可以感觉到当时那扇门她可以推开,却在最后功亏一篑被拒绝入内,随后莫名得到了这本血约必有其因。
想来是因为她身上的奴契,所以被人族留下的冰殿传承拒绝入内,却给了她这么一本书,是让她解除契约再去吗?
不得不说这是令人心动的,无论是自由还是传承所代表的强大力量。
但——一想到姬望玉那日满身是血被人奚落嘲讽着丢进漱玉宫的样子,她便无法作出这样的决定。
他在她最难的时候没有抛弃她甚至为了她承担了他不该承受的,那么如今她苏长歌又怎么可以背信弃义呢?
她明明已经暗中发誓他是她一身的主人了。
她垂眸把书收进了怀里,总归冰宫的发现对人族而已是个好事,所谓传承留给其他人也一样,长吟就很不错。
长歌脸上带着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向大壮他们那走去。
“长歌,你伤的真重,醒了四天脸还这么白,多吃点。”
大壮妈把一块鲜嫩的鱼肉放到她碗里,长歌心中暖暖:
“谢谢大娘!”
“长歌,你是逃奴还是贱卒营的逃卒?”
大壮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汤,随口问。
其实无论是哪个都不是什么好出处,但还是要问问的。
“我……”
长歌正斟酌着如何回答,这时外面忽然想起一片吵杂。
“快跑!”
“都不许跑,违者杀!”
“所有人出来!”
一片慌乱终于在一声声的呵斥之中只剩下了低低的啜泣声。
所有的人,集中在外蹲在地上,剩下的则陆陆续续从房里走出去加入其中。
大壮妈慌乱的打翻了手里的碗,最终在大壮的安抚和长歌的搀扶下也走了出去。
外面围了一圈贱卒,虽则看上去有些狼狈,却是刀兵相向,杀气凛然。
M.Yiquwx.COм同是苦命之人,然而人性的丑恶又或是生活的压迫让他们不吝于向更为弱小的人亮出爪牙。
万幸这些贱卒并不是来冰原上搜捕逃奴的听闻是有要事在身,要在这里‘借宿’。
他们四处看了看,选中了大壮他们家,冲进去蛮横的将家里的物什清理了一遍,又换上许多新的东西,随后便退出来。
所有的贱族,分开而站,仿佛在等候着什么大人物的驾临。
长歌的心‘咚咚’的跳起来,有了些微预感。
随着轮椅咕噜的声音,一个身着华服,看似体弱,却满眼锋利的男人推着轮椅,从贱族让开的道路中进来。
“殿下!”
领头的人跪下行礼,他点点头,四周看了看:
“今日在此歇息,明日……”
说到这里似有所感的偏头,正巧和一双熟悉的眼睛四目相对。
“长歌……”
他的声音有些抖,脸上的表情激动的难以自抑,先是震惊后是狂喜,一派庄重之色一扫而空。
“主人!”
见到姬望玉,见他安然无恙,她自然是欣喜的,欣喜之后想到在冰宫经历的一切,想到此刻怀里放着的东西又有些慌乱。
“长歌,你过来,给孤好好看看。”
姬望玉这样说着,却已然滑动着轮椅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长歌也很快理好了心情跪行着过去,还不等她请安,姬望玉便一把将她拎到怀里,惹的长歌一阵惊呼。
姬望玉先是紧紧的抱住她,随后又轻轻的抚摸她的脸:
“是真真实实的长歌,真好,孤真怕,真怕当真会失去你。”
长歌心底震动,姬望玉待她很好,但被他如此明明白白的表现出在乎依旧让她感动。
她忍不住回抱住他环上他的腰:
“奴见主人平安,也觉得真好!”
“哈哈哈!”
姬望玉忍不住放声大笑,随后回道:
“确实很好,你今日好好伺候孤。”
听他这样一说长歌忍不住红了脸,低垂着眸子瞥见那刀兵出鞘的士卒和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冰原奴族:
“主人,奴受了伤……”
“孤看出来了,小脸白了不少回去要好好补补。”
姬望玉说着便捏了捏她的鼻梁。
如此亲密而温柔,让长歌没了那小心翼翼,打掉他的手:
“奴指的不是这个,是他们救了奴,并且照顾了奴许久,主人不要伤害他们。”
“好!”
姬望玉分外的好说话,对于那些贱奴他从不在意,只要她的小奴儿安好便是,随后像是想到什么,故作严肃的拍了拍长歌的肩膀:
“醒了许久也不见找孤,该罚……”
话没有说完,感觉到她怀里似乎有东西,便顿了顿,疑惑开口:
“这是什么?”
伸手向她的怀里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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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更的有些晚但依然厚颜无耻要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