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沐怀卿的避而不见,跪在软榻上的朱璃芷只能sisi抓住他的斗篷,怕一松手,他就会永远离开,再也不见。
“我不要回去!”
她负气低吼,实已外强中g,没了章法。
后来每当她想起那一夜,依然叹息自己还是太过年幼,那颗拳拳少nv心也太过纯挚热烈。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份执着,才有了他和她的以后。
然而彼时,吻也吻了,抱也抱了,一切却没像朱璃芷所预想一般水到渠成。
一时间朱璃芷也没了办法,只得用力拽住那斗篷一角,跪坐在软榻上,双目泛红,浑身轻颤。
沐怀卿被拽住了身形,也听见了身后她带着哽咽的呼x1。
他站在原地,垂下眼,面容苍白俊秀,纤长的睫羽遮掩了那一双琉璃目下的神采。
那似有魍魉魑魅、百鬼哭嚎的幽se之中,还有另一抹幽暗的隐忍。
然他却低低开口,“公主,您醉了,明日便会忘记今夜发生的事情。”
朱璃芷哪受得了这明显的托辞,情急之下再次低吼,“我没有醉酒!沐怀卿,我喜欢你!”
一句喜欢就这样脱口而出,朱璃芷愣了愣,下一秒立刻烧红了脸。
怎地稍有些酒意,平日里不敢说的话,就这么容易脱口而出?
朱璃芷满面的羞窘,但拽住沐怀卿的两只手依旧sisi不放。
可她拽住的那个男人却似乎被她一句话点成了一尊雕像,半晌室内毫无声息,沐怀卿没有回头,朱璃芷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不由有些着急——
“怀卿……我说的是真的,我喜欢你。”
她忍不住再度开口,拽住斗篷的小爪子也轻轻扯动。
然而沐怀卿依旧不动,朱璃芷忍不住偏过脑袋,去偷看他面上神se。
却见他低垂着脸,面无表情,眉宇间似被凝固了一般,没有喜悦也没有彷徨。
似乎自己的表白栽到了g0u里,朱璃芷心里瞬间凉了小半。
趁着沐怀卿还没有将她彻底推开,朱璃芷一咬牙,再度狼扑了过去——
可这一次,她没有得手。
沐怀卿脚步微移,一个侧身便单手将她稳稳接住。
然后稍一用力,就助她站好,毫无踉跄。
紧接着下一瞬,沐怀卿后退三步,一撩衣摆,跪在了地上,向她重重磕了一个头。
“小人只是一名阉人,公主厚ai了。”
所以……
这是拒绝她的意思吗?
看着不远处跪在地上的男人,朱璃芷忽然不知该用何种语言、何种神态来面对他。
怒而降罪于他的不知好歹?
还是伤心难过,如寻常nv子一般痛哭伤情?
她连日来苦心琢磨的这一夜仲秋告白,最后得来了一句公主厚ai。
一时间,朱璃芷只觉双目刺痛,心也刺刺地发疼,她咬着牙,呆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半晌,终是一拂袖,推门离去。
离开望月楼,此时坊间市集依然热闹不已。
可朱璃芷已没有了最初的兴奋喜悦之情,她一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失魂落魄。
而她的斗篷也落在了望月楼里,此时她一身藕se华衫,与之周遭百姓格格不入,也引得人频频侧目。
该去哪里呢?
朱璃芷站在人群密密的街道中央,有些茫然。
回g0ng。
她自是不愿。
她贪恋这一份人间烟火气,也怕回了皇g0ng再见到沐怀卿,厚颜如她,被这般拒绝后,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可不回皇g0ng又能去哪里?
朱璃芷一脑子浆糊,又随着人流,漫无目的地去了城西的抱月湖。
此时抱月湖畔已没了一个时辰前的热闹,卖花灯的小贩们已纷纷收摊。
而放花灯的人,也只剩下三三两两。
毕竟入夜已深,灯祭已毕,还留恋热闹的人们大多去了坊间市集或酒楼继续通宵达旦地欢庆。
城西这处,除了一轮明月高挂和波光danyan的湖水,就只剩下星星点点,飘荡在湖面的花灯。
朱璃芷顺着湖畔栈道一路慢走,间或停下望向湖面发呆,间或幽幽一叹,难得一副惆怅的模样。
然而她这厢惆怅,那厢已落入有心人的眼里。
几名在街头游荡的纨绔子弟,早在望月楼外就盯上了朱璃芷,惊其美貌,又见她孤身一人,便一路尾随至城西。
然朱璃芷却浑然未觉,行至一处湖湾时,她“咦”了一声,走到湖畔,蹲下身来。
此时明月高悬头顶,天光明亮,朱璃芷毫不费力便看见了面前这处湖湾里,搁浅了几盏花灯。
有两盏小的,尚有火光摇动。
可其中一盏最大的,已烛心熄灭。
捧起水中那盏最大的花灯,果不其然,是她的那一盏。
顿时,朱璃芷的脸se又黯淡了几分,看来她的祈愿是不会受到仙人的祝福,她的花灯不仅飘不到湖心的惜月岛,更还熄灭在无人的一隅。
真是心情跌落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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