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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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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凉的事不过是个小插曲,待他回来时谁也没有多问,温醉清喝过两杯,还若无其事般揽着雾笙的腰肢,笑着摆着趣事。
    雾笙也算是矜持古板的女人,但遇上温醉清,自己骨子里隐晦的欲,便一发不可收拾。环在他的脖颈上,但总觉还缺些什么,于是换个姿势,再换个姿势,恨不得嵌在他身体里。弄得他疑惑地主动搂紧了她,她才罢休。
    听说在他怀中的女人,保质期最长是三月。她徨惶间的担忧便又浮上来了,总怕着自己的爱让他窒息,却又想再三的确认,再三的索要,想要整个世界的他。
    只怎么都要不够。
    “温郎。”她喃喃着他的称谓,她坐在他的身上,头埋进他的胸膛,绿色的裙尾盖住她的鞋跟。
    她的手像丝绢般抚摸着他白皙的手背,又轻轻握住,满心意足的瞧着他反握着自己,却还埋怨怎不再握得紧些,让她承了他给的,甜蜜的痛楚。
    霎时间她大了胆子,引着他的手,隐蔽的附上自己的胸脯。吊带绿裙中间的沟壑,为他而拉低了衣料的遮盖,比之寻常少女大出一两倍的白肉,上面的每一根绒毛都能吮吸他的气息,热热的,温郎的,肌肤。
    “温郎。要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卑微而祈求,捏着嗓子化成甜蜜的少女音色,声音化成纱绸,望想引诱少年终结他的任性,给他一份责任的附属,她想,她愿意,用身体成为他甩不掉的包袱。
    只这少年精明又委婉,他赞了一句“发育得不错。”便放下手拿起了酒杯,缓缓而优雅的品酌着,忽略那句话般,与人交谈着。
    雾笙些许的难堪又是忿忿,一个女人这样豁出话来,顶了宛如生死般的勇气,只一句轻描淡写的无关话就将她打发了。
    她也是娇娇女,任着性子从他身上起来,嘟着嘴,面如寒霜般,走到沙发上一直暗恋她的男孩子身旁,蓦然一笑。
    只说不到两三句她便后悔了,这男孩盯着她脸毫无羞涩的看着,甚至说着说着还想搂着她的肩。
    她气愤又委屈。她只不过是想温醉清能惯着她一次,让她使使小女生脾性,为她吃上一碟子小醋,证明温醉清心里有她。可那人只坐在那喝酒,从没瞟上她一眼。
    她已经第二次拍下那男生的咸猪手,他忍得住她都忍不住了,只起身间,刚转过身子便被他揽进怀里。
    身前熟悉的味道一涌进鼻里,她就酸涩得如含着柠檬,手指握拳轻轻的拍在他肩上,嘴里委屈的喃骂着。
    “你怎么能这么不在意,你就不能哄哄我么。”
    他便轻啄着她的面颊,眼神盯着那男生示意他滚远点,又低着头,摸着她的面颊,轻柔的说。“我们才十六,还年少。雾笙,女孩子的贞洁很重要,不要轻易给男人。男朋友也不行。我也不行,我们可以享受亲密,但身体的开启,是要经过反复确认的。未来的变数太多。”
    她说,“可是我就是认定了你。我就想属于你。”
    “雾笙,你现在想的不代表未来一定存在的。我们才交往不到三个月,你太轻率了。”
    “那三个月过后,你能不能不要提分手。”雾笙湿了眸子,怕别人说谈,被温醉清揽着坐到位置上。
    他看着她青葱的脸,一时沉默,闭着眼想了些什么,睁眼时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说,雾笙,我给你一个权利吧。
    温醉清凑到她耳边嘀咕了两句,温濡的呼吸搭在她的耳肉上。
    她刚还一副欲哭无泪的丧郁神情,听了这番话,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说。真的吗?
    温醉清点了点头。
    何云本来准备哪也不去在家学习来着,但一想起那双白鞋和他那天的语气,心里梗得慌,只她不想被他认为是个吸血虫,且自己的廉耻心也受不住,只想打杂工把欠他的钱还上。
    说不定还了那笔钱,他会对她改观些。她痴痴的想着。
    在大街上找了份兼职销售员的工,推销汽水,站在三十度的天里,戴着工作帽,吆喝着人群尝尝汽水,只她有些放不开嗓子,在人经过时,把装满汽水的杯子递过去,胆怯的不敢看人眼,便断断续续的说着。
    “尝。。尝。汽水,好喝。”
    只这份工作因天气原因没人肯应聘,这老实姑娘话虽然说不好,但流的汗,不肯坐下的腿,经理都看在眼里,被这实诚打动,也就任由她干去。
    一天五十块。她干了五天。可是还不够的,她想着,可能周六周天都要去才行。
    汗水把她的后背打湿,白色成了灰色,汗水流遍了全身,还有着难言的燥热笼罩着,中午便啃两个馒头,没水还挺干涩的,有次差点哽着她。一天下来,腿都酸痛得没知觉了,只得晚上多泡泡脚。
    可上天总会让她在沙漠里碰到她的海市蜃楼。
    那人揽着雾笙的样子,不止是她在看,周围的人都在打量这对俊男靓女。她很难忽视,她甚至能看到他鬓角流出的一滴汗。
    这天,她抬头望了望太阳,是很热。
    她赶忙从店里拿了两瓶冰镇很久的汽水,冒着白色的冷气,舒心的凉意从她的手掌里传来,她急匆匆的跑到摊位上,难受的喘着气,看着即将走来的他们。
    她缓了缓自己的呼吸。
    何云呼着气,大胆的拉过雾笙的衣角,看着雾笙皱眉又见是熟人的复杂表情,忙露出笑脸,将那两瓶水塞在她手里,又说。
    “那个,店里做活动,免费尝汽水。不要钱的。”
    雾笙看了看手里冰镇的汽水,又看了看摊子上冒着汗一脸疲惫的何云,心中暗自疑惑着,刚想问她不是温醉清的表妹么?怎落魄到打小时工?
    温醉清仿佛看出她的疑惑,随口说着,“乡下来的。走吧。”便直径向前走了。
    雾笙赶忙对何云说了声“谢谢。”,随即追上他的步伐,嘴里叨叨些,“刚好口渴燥热,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水了。”一手将另一瓶塞进他手里。
    何云有些落寞的看着他们相配的,渐行渐远的身影,见人山人海淹没那两人,她才低着头摆弄着瓶子。
    脚腕处一股一股的刺痛传来,想是刚刚跑得急崴了脚,她扯着裤脚往上,瞧见一个鼓起的小包还泛着青色,她不敢太过动弹,一动便更疼得紧了。只得撑过下午,才回去包扎。
    经理是日结的工资,她说,“那两瓶水不是推销内容啊,你私自擅拿,除了本来的饮料钱十块,再扣你五块擅离职守的钱,一共三十五。收好。”
    夕阳下,她拖着一瘸一瘸的脚,行走在天街上。她的后脖晒得绯红,脸色也些疲惫,手里紧紧的握着钱币,被汗水有些浸湿了,她忙又心疼的将它收进袖子里,只因全身上下没一个兜。
    走得有些累了,她便双手撑在天街的护栏上,残曛烛天,暮空照水,每片云都因残阳终于有了颜色,不再是单调的白。
    原来欢喜一个人,是看不得他受苦的,哪怕仅仅是一滴汗水。
    奶奶,她说,她好像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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