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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到不大敢看温醉清的表情,其实待她说完,她便有些后悔自己说得也些膈应人了。就好似她还在怨他一样,还有些往时的阴影落在她的头上。
温醉清这人,若是放在以往的少爷性子上,自己要说出这话,在床上的折磨肯定是免不得的,他最讨厌她的顶嘴了,何云是知道的。
都怪这该死的习惯,她下意识的后悔,偷偷瞄上他一眼。
他到像是没听见她说的这番话般,雕刻般的侧脸棱角分明,表情淡然。
也是…都没大有关系了,他还能是以前的那副孩子气么?四年…他也可以用对待别人的陌生礼貌,来对待她了。
可他明明说过…
半响,越过了渡江大桥,何云又听得温醉清问了一句。
“你不是在Z市读大学?”
她的眼睛,下意识的一闪。
是啊…明明应该留在Z市,何苦来这儿呢,还得受他的奚落。
或许是每日的辗转反侧,老是鞭抽她,说她不守承诺。所以她又来了。
四年前,他说,在A市等他…
所以,她就来了。
只他…何云侧了侧眼,没有细看那人的面颊,便转回了。她想。
或许他自己都忘了,曾经还说过这样的话吧,却害得她,由不得的去信了。
何云一时有些哽咽,她强忍着情绪,努力压正了自己的声音,冰冷的一字一句的说。
“不关你事。“
温醉清这下便真来情绪了,他想何云是真的会顶嘴了,还能说些这么让人胆寒的话。
他嘴角扯出一个轻蔑的笑,重重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压低了嗓音说道,“何云,你坐得可是上级的车,你对你副总也这么说话的?四年不见,别的没长,口气到越来越大。谁惯得?好在我算是个大度的上司,要是别人,早就辞退你了。“
他以为她对谁都是这样?她也真来气了,这口气或许憋了四年,她转头看向他,也扯着嘲讽的笑容,眼里如冰般。
“是么…若不是不让王副总觉得尴尬,你这恶心的车,我一根脚指头也不会放上。“
一个急刹车,刹得何云身子砰的撞到椅子上,脊背被撞得发疼。
“行,你何云高洁,我的车恶心人,下车!我可不敢恶心你。“
温醉清双手瘫在方向盘上,转过头看着表情依旧恶狠狠的何云,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比之刚才的语气,这声扬高了语调,一字一句,冷漠的吐出这些令她难以置信的话。
“马上滚。“
何云微张了嘴,一时间突然想不出什么话来,她发现她做不出那些剧里硬气的女主角们,霸气的说声,你有种再说一遍的话。待她反应过来,只能落荒而逃般,手脚无措的打开车门,砰的一下给他合上。
再出神的看着他扬长而去。
她揉着自己发疼的脊背,恍惚般站在原地,似乎还没消化那个字给她带来的震撼。她的脑子到现在还一片空白,她呆然的望着地面,地上浑浑噩噩的影子像是要化成一个字。
滚。
她想,若是他现在掉头还来得及,她还会上着车跟他说,自己刚刚说话有些冲,对不起。
走上两步,三步,急促又难堪的。她又想,他可错过这次道歉的机会了,因为她的委屈已经吞没了她的歉意。
十步,二十步。
脸上一阵冰凉划过,她的嘴角尝到了,苦的,涩的,也不知谁的水龙头烂掉了,滴答滴答的淌着。
她停驻了脚步,看着昏黄的夜灯和荒凉的街道,人声,车声都没了,只留她一个。
便笑着抹掉眼眶里缓缓流动的泪水,望着天,止住从喉咙里要漫出的酸涩,无奈的耸耸肩。
她知晓了。
温醉清,可从不肯为她停留。
这种挽留的戏码,或许从来不会落在他的头上。
“在A市等我,听到没。“强横的性子,不容置喙的温醉清,在何云身上,发着命令式的口吻。
吮吸着她脖间的嫩肉,又轻轻的啄吻着。
他的房间,黑白色清冷的色调,空间宽敞,床也软的不像话,枕头被子都是他的令人着迷的气息。房间里有温夫人给他放置的花架和精致的小样装饰,给严肃的环境增添几分暖意。
何云躺在床上,身上是摘掉眼镜后像个渴望吞咽食物般野兽的温醉清。
临高考还有一个月,他说为了给她放松一下考试的心情,带着她来到他的房间,给她看他收藏的新奇玩意儿。
何云本是在椅上坐着,等着他 只他却锁了门,从书柜里随意的掏出一本书,让她坐到床边。他说他突然想读书了。
读书却也是让她读,他只悠闲的躺在床上,手靠在脑后,让她给他念着物理书。
莫名其妙的嗜好,何云想着。
不一会,何云读着读着感觉到异样的眼光,抬着头便看见不知啥时候已经坐起来的温醉清,取掉了眼镜,直直的看着她。
“现在换你躺着,我给你读。“
她听话的躺着,像他那样悠闲的等待温醉清给她朗读,虽然挺无聊的,但是她还甚少听见温醉清用他好听的声音朗读过呢。
还没等她闭着眼享受,温醉清就扔掉了书,直扑在她身上,熟练的撩起她的上衣,将胸衣撩在她的乳上,猴急的用手揉弄着。
她就说嘛。何云无奈的瘪瘪嘴,温醉清怎么可能真的带她看什么新奇玩意,还不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骗她上他的床,做这些事。
他粗鲁的含住她的嘴,用牙齿在这红润上咬出小小的印记,何云疼得咝了一声,怪罪的看着他,又不敢真生气的弱着声音说。
“不要咬我了。疼的。“
他歉意的啄着她的印记处,再勾着她的小舌,软软的化在他的嘴里。时间貌似漫长得紧,直至何云已经喘不过气,拍着他的胸脯,他才悠悠停下。
“在A市等我,听到没?“他说这话时,便将脸伸进她的脖颈,暖意带着他发痒的发丝,冲得她身子更加软滩,甚至脑袋都在发着昏劲。
所以她说,什么?迷迷糊糊的,没大明白他的意思。他不留在A市么?为什么要等他。
“高考志愿就填在A市,知道吗,不要去别的地方。“
他的话送到她的耳边,是他常说的命令式语气。让何云心里不禁泛起了嘟囔。
和他一起待在A市,一起读大学…结婚生子?何云一时抿着嘴,像偷吃了蜜般,偷摸着的笑了。
可第二天,却从别人口中知晓了他的出国。
于是这一等,便是四年。
这昏暗的街道黑得像是墨炭,可怎么也黑不过他。能这样的哄骗她、嘲笑她、抛弃她,无动于衷又落井下石般,看她好戏。
是她还太年轻了,年轻到还以为自己仍是十七岁时,被他宠得不知所然的何云,无底线信任他的何云,舍不得忘不掉他的何云。
她一个人,打开了手机灯光,照着前方黑影缭乱的树林和空寂的马路,左手抱着自己战栗的身子,惶惶的走进黑暗里,夏风吹得她毛骨悚然,便又害怕的落了两滴泪。
何云,不要害怕啊…
她发汗的握紧了手机。
步行一个小时,终于到家。
何云瘫在沙发里,揉着双腿,疲惫的看着天花板。
感叹自己还有着好运,在犯罪频发的路上居然没碰见一个罪犯,想来上天也不忍心看她又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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