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往来?却不曾听得说你家有这样一门厉害的亲啊!”
“你莫听他胡乱攀扯,是东大街的徐小二,在纸坊里头帮着运送东西、打杂的那个!”
“纸坊里头打杂怎的了?学士院都是修书的,难道不用纸啊!”
***
外头这般议论纷纷,范、杨两家自然不可能没有耳闻。
杨义府毫无准备,听得下人说起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惊得五脏六腑都像被掏空了一般。
他过了许久才醒悟过来,当先便是着人去了黄、孙两府问及此事。
对方很快就传来话回来,其中意思,俱是自己不曾往外透露半分,还问杨义府,是不是他不小心。
话里话外,隐隐都透着愤怒。
这样的事情传得出去,受拖累的并不止杨义府一个。
黄、孙两人,一个是参知政事,一个是首相,竟是行此下三滥的招数,如果外头人不知,能将范尧臣拉下马,自然皆大欢喜,可一旦人尽皆知,两人简直就像被糊了一层屎一样,那臭味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即便极力否认此事并不存在,百姓也不会相信。
杨义府得了回应,仓皇无措之外,又仔细回想了一轮,实在不知道那信件是怎么传到吴益的手中的,偏偏又心怀鬼胎,不敢去问。
而范尧臣家中,却另又有一番情景。
得了丈夫的嘱咐,范姜氏动作也快得很,次日一早,便把女儿同外孙女接了回家。
范真娘起初还不肯回,只要留在杨府,不住求范姜氏帮着问杨家此事有无转机,被强带回家后,只觉得自己的婚姻,乃是为两族、两家拖累,不当有此结果。因她知道父亲眼下处境不好,不敢去烦他,只缠着范姜氏,求她莫要着急和离之事,等到此事落定,再看有无转机。
范姜氏虽然没有听她的话,到底也没有把杨义府所做之事说得出来,唯恐对女儿打击太大。
因杨家早做好了准备,范姜氏将嫁妆原封不动拉得回来,两家把和离书往衙门一送,甚至都不用范真娘知晓,这事情就办完了。
女儿这一处的结果虽然不好,可处理起来却快,相较起来,范姜氏只觉得丈夫那一处才是真不知如何是好。
一得到外头的消息,一向养气功夫甚佳的范尧臣,便把自己关在了书房当中,整整一天,都没从里头出来。
第935章 自辩
范尧臣没有召集幕僚,也没有去找其余臂膀,而是独自一人坐在桌前,写起了自辩折。
对于外头传来的消息,他与其说是惊骇,不如说是愤怒。
寻来挑去,最后万里挑一,招了这样一个女婿,归根到底是自己识人不清,他已经认了。
然而事情发展到现在,杨义府偷盗之举被bào得出来,无论黄昭亮也好、孙卞也罢,俱讨不得半点好,唯一能得好处的,只有吴益。
范尧臣没那闲工夫去追究鸭蛋吴究竟是怎么拿到的那一封书信——不管是杨义府自己上门去找的对方,还是那人从其余途径知道的,主要责任,依旧还是在杨家子身上。
多年打雁,今日被雁啄了眼。
自杨义府高中进士之后,不知得过多少个机会,然而对方从未抓住,坦途大路他不走,专捡那歪门邪道,哪一处黑,他就往哪一处钻。
回首过往,范尧臣只觉得若是自己年轻时,但凡有杨义府百中之一的条件,一路行来,不知道会顺利多少倍。
如此的出身、背景并起点,偏偏给他闹成而今这番地步。
正因如此,自知道了对方的本xing之后,他压根没有将其人放在眼里,已是打定主意,任其自生自灭。
谁又知道,就是这样一个腌臜鼠辈,竟然会引出这样的祸事。
范纯明送来的书信并没有被盗走,依旧安安分分地躺在自己桌案上的木匣之中。当日那杨家子仿佛只是扫了一眼而已,已是能把里头的内容记得清清楚楚。
将外头的传言同书信上的内容放在一处对比,无论细节也好、大项也罢,几乎全无出入。
明明这般良材……
***
范尧臣当年科考之时,乃是以文采飞扬闻名。他的行文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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