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当日我去问,因说开一间,亏一间,也不怎的好好做了,大头做的乃是酒水、解库买卖,前者全靠岳家权势背景,后者则是靠着银钱并资源,那李程韦索xing便把许多从前压箱底的布料都给女儿陪嫁去了泉州。”
“那李家女儿听说同她娘徐氏一般,是个利落的xing子,见手里有不少好布料,也有泉州少见的,又看她那夫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产业,便带着一同做布匹买卖,眼见一家正在势头上,却是忽然月子里难产而亡,只留下一个痴傻儿,约莫过了三两年的功夫,不知怎的,那魏家中着了大火,一夕之间,数百间房舍化为灰烬,另那无数布匹、首饰、珠宝,俱是灰飞烟灭。”
季清菱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问道:“家财先放在一边,这样大的火,人没事罢?”
松香道:“人倒是伤亡不大,只是那痴傻儿因不晓事,起火那一日,半夜被关在屋子里,照顾他的仆fu急于逃命,头一回没来得及把人带出来,等到回过神,再回去救,人已经被烧伤了腿脚,眼睛也瞎了一只。”
季清菱听得忍不住在心中叹息。
市井间有一句俗话,叫做三分金子五分命,说的是想要赚三分金子,也要有五分的运气才能真正享用得到,不然便是到了你手里,用不了多久,也要吐出去。
这话虽然糙,更不好听,可细究起来其中倒也蕴藏着道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儿持金过市,必遭觊觎。
如果没有足够的能耐,财产多了,反而是祸事。
徐氏与李程韦生的女儿,若论起身家来,当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凭借她的嫁妆,不但自己一辈子吃喝不尽,养上成千上百人,也毫不费力,哪怕拿去榜下捉婿,用银钱砸也能砸出个响来,可到得最后,不但嫁得远,竟是落到这样的结局,实在叫人唏嘘。
而她那儿子,生出来就是痴傻,更是任人宰割,毫无自保之能。
想到这里,季清菱心中沉甸甸的,道:“他身上承着母亲的嫁妆,必是活不了多久,怕是过不了几年,便要丧命了。”
按着大晋律法,若是李氏无子而亡,嫁妆便要归还给李家,可一旦李氏有了子嗣,过世之后,嫁妆自然由子嗣继承。
李氏生了儿子之后,纵然那儿子乃是痴傻儿,可一般能继承家产。
而李氏一死,当她的家产由那痴傻儿继承之后,无论那小儿是死是活,魏家都能把所有嫁妆收入囊中。
松香道:“已是丧命了……”
他叹了口气,道:“夫人神算,我自泉州回京前一天正好得了消息,那小公子烧伤之后,一直不曾痊愈,许久以来都在延医问yào,却始终不得治,因伤势过重,已是过世了。”
季清菱停了一下,忽然问道:“有些不对,李氏那样多嫁妆,便是火势再大,田契、地契也能去官府补办,魏家怎的会连个‘富’字都称不上?”
第699章 惊胎
“据闻当日由那小李氏做主,将她嫁妆里头许多不干碍的田产、铺面等等,全数转手卖得出去,换成了金银,正要好生铺张生意,她特从苏杭等地花大钱挖了不少绣娘,又囤了许多珍稀绣品,布料,为着这一桩,又将房舍扩了,用于囤放各色物什。”松香道,“等到那小李氏过世,魏家本就是寻常富户,无人能顶得起门户,自然也不敢去做那样大的生意,存的东西就摆在家中,并无人去管,重金挖了的绣娘也渐渐跳了地方,后来走了水,魏家有人出来说,所有资财泰半已经烧了个半干不净,家中产业更是十不存一二。”
“因那小李氏与魏家人生的痴傻儿被烧瘸了腿脚并烧坏了眼睛,那一门便常年在外四处延请名医,说是耗费颇大,隔两三个月便要卖一处产业,眼下家中已经不剩什么东西了。”
松香说到此处,还要继续往下道,季清菱却是忽然问道:“小李氏是什么时候卖的田产、铺面?”
松香说了时间。
“那小李氏同魏家人生的小儿今年几岁了?”
松香照样回了。
季清菱心中算了算,将那时间倒推回去,越发觉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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