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百姓开一条路——将来闯出名头了,还怕商人不来此行买卖吗?”
不管大小生意,说白了,其实就是个低买高卖。
此时最生意最麻烦就是消息不通,商人不晓得哪一处什么东西贵,什么东西便宜,广南其实出产颇丰,只是碍于地方偏僻,转运不便,若是利润不丰,风险又大,商人是不太愿意做新尝试的。
季清菱来此也有好几个月,除却帮着顾延章整理疫病营中各项事务并拟写了不少折子、章程之外,借此机会也把广南出产摸了个囫囵的底,因见邕州、钦州、廉州百姓原本便过得艰苦,挨了jiāo趾这一回掳掠之后,日子更是难过,便想着能帮着做一点什么。
无论哪一处地方,只要有名产,便有利润,只要有利润,便有商人,只要有商人,便有商贸,商贸一多,地方自然就繁华起来了,哪怕地方再偏,一旦有利可图,商人自会蜂拥而至,便似从前赣州产赣橙、香菇的时候,后来有了白蜡,按着朝中邸报,去岁赣州的商税足足翻了三倍,人丁更是增加了不少。
季清菱看了许久,寻来寻去,只觉得广南最适合拿出去做名产的,便是那芋头同蔗糖,但这毕竟只是她自家的想法,却是不敢自专,便打算自己先摸索一番,果然有利可图,再做后头行事。
只是这些都是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她便没有同顾延章说,此时听得他问,才一五一十jiāo代了,最后才又道:“只是咱们不多久就要回京,原本还想着若是这个法子奏效,将来增了赋税人丁,一面能帮着百姓改善民生,一面也能给五哥添点功劳,现在却是只好便宜陈节度了……”
一副颇为惋惜的模样。
顾延章听得已是不晓得如何才好,只觉得心中有无数念头闪过,却是一句话也不知道说,过了许久,方才去握住季清菱的手,轻声道:“不过求无愧于心罢了,况且如此行事,自有回报,却未必只求得功一桩。”
又道:“只盼这般大善之举,能叫你今后全无苦难,少有奔波,桩桩件件顺逐,日日都要开怀才好。”
季清菱听得面色微赧,不太好意思地偏过头,小声道:“不过是个想法,谁晓得后头能不能成事,况且哪里就到你说的地步,不过是做点些微小事罢了,五哥那样辛苦,样样也为朝为民,我才要盼你今后全无波折,顺顺利利的。”
她一面说,一面把被顾延章握着的左手动了动,轻轻看了他一眼,小声提醒道:“五哥抓得我手心都出汗啦。”
顾延章却半点不放开,只道:“管他的,我只想同你挨着。”
却是又把左手换了右手握了季清菱的左手,又把右手伸出去环着她的腰,柔声问道:“家里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咱们明日出去玩好不好?”
季清菱原还觉得脸上微微发热,听得这一句,却是有些吃惊,抬头道:“今日不是天使才来了?听松节说,来接任的足有好几个人,五哥难道不用jiāo接吗?”
“东西早已清理出来,恰才已是清点签字过,有下头人帮着解释也就够了,却不用我留在那一处——我不在才是好事,不然接任的人查点起来也不自在……”顾延章把白日间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会,复才同她贴挨着道,“来了这样久,咱们还未曾出去过,上个月你过生,州中诸事急忙,也没来得及好好过一回,只吃了一碗长寿面,趁着我现今有这样长的假,足足九天,咱们出去寻个地方细细赏玩一回,好不好?”
又道:“我寻了个极有意思的地方,就在青秀山脚下,也不算远,乃是一处庄子,极是凉爽——上回你不是还说嫌热?咱们去那一处避一避暑,也能赏景观山。”
季清菱脸一红,道:“也没有很热……”可听得能出去玩,毕竟还是高兴,想了想,问道,“节度不会有事找罢?”
顾延章摇了摇头,道:“我正要同他切一切,免得两边走得太近,倒叫他以为样样都是理所当然。”
季清菱倒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
五哥同陈灏本来就是搭手的关系,虽然官职有上下,却并不代表样样就要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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