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奎已死,陈灏也没什么动静的模样,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晋人多年积累,邕州城坚墙厚,哪里那样好打。
若是李富宰要他黄末儿出兵攻城,一旦对上这神臂弓,峒中弟兄同送死有什么区别?
还有邕州城中的骑兵……
砍人脑袋如同切菜瓜一般。
城中能打的,却也不是没有,自家又不是jiāo趾人,也不拿jiāo趾的俸禄。若说有什么大好处便算了,如今出力多,得的少,何苦要去凑这个热闹?
黄末儿还在想着,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两个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那两人一人着劲装,一人着襕衫,一文一武,一看就不是jiāo趾人,倒像是晋人。
果然,那两人进得来,便向李富宰、谭宗行礼问好。
谭宗指了指那文人道:“这是廉州人,因那晋国皇帝赵芮昏聩无能,不晓得重用人才,他便转投了我大越。”
那身着襕衫的文士立在一旁,等谭宗介绍完了,却只对着众将点了点头,并不行礼,口中道:“郑文祥见过诸位将军。”
一副自矜身份的模样。
谭宗又指了指另一人,道:“这是原来广信军中的大将,被杨奎、陈灏两人bi得反了,自来投靠我大越。”
那人膘肥体壮,比起旁边的郑文祥要高上不止一个头,听得谭宗介绍,只抱了抱拳,道:“某姓徐,徐茂。”
见了这两个人,帐中一时有些sāo动。
谭宗又道:“只要是为我大越出力的,朝中必不会亏待,将来将尔等名字一并呈与陛下,高官厚禄,自是不在话下!”
郑文祥呵呵一笑,道一声“多谢”,旁边的徐茂也跟着道了一声谢。
两人各自站在两旁,并没有挨着。
谭宗便道:“邕州城坚墙厚,易守难攻,不知你二人可有什么提议?”
郑文祥抢道:“太尉有所不知,邕州城虽说易守难攻,可里头如今不过数千兵力,便是再如何厉害,又怎能挡得住我大越一击!”
谭宗皱了皱眉。
他要听的并不是这些马屁话。
这个郑文祥其实是廉州一个书生,因屡举不中第,复又私下寻得州官自荐为幕僚,却被嘲讽,便转投了jiāo趾,还特意上了一封投身书,当中说“文祥才略不在人后,而不用于中国,愿得佐大王下风。今中国yu大举以灭jiāo趾,兵法先声有夺人之心,不若先举兵入寇,文祥请为内应。”
李朝王室自然不会因为区区一封投身书便举兵向北,事实上,jiāo趾早有异心,只是有郑文祥这样一个晋人帮着带路,却也不会拒绝。
约莫是看出了谭宗的不悦,郑文祥忙又道:“邕州四个城门,均有护城河,太尉不妨先遣将士引水填沟,晋人又有一种攻城之器,形状如车,唤作攻濠洞子,比起寻常的竹梯攻城,要方便百倍!”
jiāo趾不善军械,也不善攻城,若论及军事,确实落后晋人许多,听得提及了攻城器械,众将都认真地听了起来。
郑文祥只是个书生,其实也没见过攻濠洞子,不过听人提过,略知皮毛而已,翻来覆去说了几句,很快就被李富宰、谭宗等人看得穿了。
“那依你之见,我军当要如何攻城?”李富宰忽然道。
郑文祥便道:“我大越兵多,邕州兵少,今次选得城门狭小的地方,只要一气冲得上城墙,便妥了!”
他话说得含糊,可帐中都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这是叫李富宰用人命来填,顿时都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不放。
郑文祥立时知道自己犯了错。
这计策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不该当着众将的面说。
只是话已出口,无法收回。
一下子就得罪了一帐子的蛮将,他有些心虚,只得闭了嘴。
黄末儿叫道:“太尉,攻城可不能用弟兄们的命来堆啊!”
李富宰的面色有些难看,道:“我何时说要用人命来堆了?”
黄末儿忙道:“那神臂弓何等威力,只要近得城下三百步,命便难保!若是没有办法对付神臂弓,只要攻城,同送命又有什么区别!”
一时帐中场面有些难看。
正当此时,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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