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自辩书,究竟是辨给谁看的,又是打的谁的脸,便是食肆中端茶送水的老fu人,也能论上两句。
都说死者为大,杨奎已是不在了,自然许多人都向着他,要埋怨一声范相公刻薄。
若不是范尧臣这些年着实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如今想来便要被骂得狗血淋头了。
两位重臣的逝去,自然导致朝堂势力为之大变,可对于民间来说,一时半会,却是察觉不到有什么不同。
季清菱听得这个消息,唏嘘不已。
因杨奎复了延州,又驱走了北蛮,便是给原身父兄报了仇,季清菱便在后院里隔空遥祭了一回,以示感怀,又在给顾延章的家书中将此事也写了进去。
顾、季两家如今都是全无亲眷,是以人情往来极少,季清菱一人在家,白日看书写字,作文温书,刻章雕石,也不忘练鞭,每两三日,便要去得一趟柳府,同柳林氏坐一坐,虽然心中依旧挂念顾延章,可日子倒是过得也自有趣味。
又有那张定崖送的那两只鸟,也不会说话,每日只叽叽喳喳地上蹿下跳,可仗着自家一副圆球身型,毛羽蓬松可爱,又时时歪着鸟头看人,白衣黑翅,不出几日,便不但把秋字头的三个丫头都全迷住了,还时不时有小丫头借着洒扫的理由,常常在那笼子附近徘徊。
想来是原主养得久了,二鸟十分亲近人,只要拿小米去撩,没有不理的,让叫也叫,不让叫也叫,小眼珠子黑漆漆的,一时都站不住,总要跳来跳去,翘着尾羽歪着头,活泼得很。
季清菱日日看着几个小丫头围着鸟儿转,甚至还抢着去照顾,被调教得四处团团转,只觉得好笑,忍不住细细写了一回“二鸟训人记”,把那二鸟夸了又夸,着人送去广南,只当博君一笑,又请顾延章帮着好生谢一回“张大哥”。
因那杜老太太突发风疾,柳沐禾在旁侍疾,季清菱轻易不便去打扰,只时不时派人去问一回情况。
她原本同对方提了李家的事情,便以为杜檀之只要去翻了大理寺的宗卷,十有八九能发现什么迹象,可听得柳沐禾的回话,竟是半点尾巴都翻不到,一时也有些好奇。
从前季清菱是看过李家争产案宗卷的,只是毕竟事隔已久,又兼事涉天家,是以保留下来的文稿并不是很多,只说李程韦死后,子女二十多人共同争产,最后牵出皇家,后来案子乃是天子亲判,可究竟是怎么判,其中又有什么内情,却没有记载。
第422章 探究
薛家铺子还有一桩好,便是冬日堂中常常堆两盆子炭,夏日墙边总放一盆子冰,街坊们贪这点便宜,有家中无事的,不舍得自己买炭添冰,便来此处喝个茶,或摆个口水阵,或摆个棋阵,一则打发时间,二则也沾个光。
门口的灶台处只做冬日用,夏时并不开火,朱六婆听得那书生点了吃食,先给他上了清凉饮子,不多时便去厨下把凉面给做了端出来。
那书生吃相斯文,干干净净吸完一碗面,脸上、身上连一滴汤汁都没有溅上。朱六婆等他放了碗筷,便走近去待要收拾桌子,不想对方却是突然开口问道:“婶婶,您这店开了有二十年了罢?”
他面色有些犹豫,问起话来,也是心虚中带着忐忑的模样,听着像是南边口音。
朱六婆听得对方称呼自己婶婶,面上的笑堆得都更浓了,她虽不明白这书生来意,却是立刻回道:“哪里才二十年!”又指着中间一桌那个老头道,“他年轻时这店子就有了,到得今岁,正正好满了四十八载。”
那书生便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又把声音放小了些,问道:“那若是从前住在这保康门处的人,您多多少少都识得罢?”
朱六婆心中谨慎了些,并不夸口,只道:“客官可是要打听什么事情?”
她多年开门做生意的,都是靠得街坊照顾,是以轻易不随意给生人透露,此时一听对方口风不对,自己跟着也紧了起来,不愿胡乱说话。
那书生双手握着一个瓷杯,里头的雪泡水其实已经喝得见底了,他却依旧没有放开,只无意识地转着那个杯子,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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