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头看了旁边两个小丫头,“今日还不是中秋罢?”
她嗓子喑哑虚弱,一听就是病人的声音,顾延章除了心疼只剩生气,可气又不能冲下人发,这个正主如今病成这样,更是气不得,也骂不得,只得把恼火压下,接过小丫头手中yào盅,对季清菱道:“怎的病了还敢这样多话,先起来把yào给喝了。”
说着将季清菱扶起,一手半托着,一手给她喂yào。
他一路奔驰,身上尽是汗,也不好靠得太近,只用胳膊撑着她。
季清菱吃yào功夫是一等一的厉害,就着手三五口就喝完了,也不用哄,也不用劝,只皱着眉毛含了块蜜饯,还不忘含糊道:“顾五哥,你身上又热又潮,臭臭的……”
顾延章简直要被她气得半死,却还是端过水给季清菱漱了口,又给她换一条敷头的湿帕子,照顾她重新睡下。
第52章 生病
看完秋月呈上来的脉案,又问了几个问题,顾延章有一瞬间极为后悔自己往日对这个妹妹实在是太过放心了。
最早一份脉案是五天前的,当时季清菱其实已经烧了有两日,然而不仅她自己未曾发现,周围伺候的小丫头也一个都没有察觉。
季清菱房中贴身的丫头三个,年纪最大的秋月也只有十多岁,最小的是秋爽,不过十岁,上头列出一二三四来她们也许能照着做好,可要是论起照顾人经验丰富,当真一个都抵不得用。
季清菱开始是头疼、腿疼,也不晓得原因,自以为是暑热,让下人煮了些绿豆百合汤,吃了两回,又死命睡了两天,直到身上忽冷忽热,才觉出不对,匆忙去了医馆。
知善堂的大夫开了yào,吃不好,这时她已经有点顶不住了,松节才连忙去天源堂请了大夫回家诊脉。
到如今,就算按少里算,也烧了有五六日,可还是一点好的迹象都没有。
顾延章看着那几张脉案,简直是一阵飙火,他攒着眉头问道:“松节呢?”
秋月忙道:“去天源堂请大夫了,因姑娘一直烧不退,大家都慌得很。”她见顾延章的脸色yin沉,知道这一回不能再瞒着,便道,“姑娘说少爷过两日才回来,她到时候烧早就退了,让咱们不要去打搅,惹得您平白着急。”
顾延章还没有闲到跟一个小丫头计较的份上,他想了想,把松香唤了进来,吩咐道:“我记得先生家上旬还有许多冰敬没用完,他已去了京城,师娘却还在,你拿我的帖子去同师娘说一声,请一些冰回来。”
松香应声而去。
蓟县地方小,市面上少有冰卖,但是这一处却有许多大儒,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背了些品级,尤其柳伯山品阶极高,每年夏天,朝廷都会赐冰下来。
松香去请冰了,松节去请大夫还未回来,顾延章待在此处,总觉得那请来大夫实在也是靠不住,若是真的有用,也不至于吃了这许久的yào还不见好。可天源堂已经算是蓟县首屈一指的医馆了,他家的大夫再不顶用,其他地方实在也找不到更好。
越是这种时候,顾延章越发觉得家中少一个经过事的老人,也少一位得力的大夫,他急得头脸皆是汗,却又着实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当日两人逃难之时,季清菱虽也是生病,可缺医少yào,全是靠着她自己好起来的。他当时年纪小,也没想太多,如今懂事了,反倒是越琢磨越担心。
这一回烧得如此凶险,吃了这样久的yào还未有好转的迹象,若是温度下不去,可怎生是好。
顾延章在这里抢了几个丫头的工作,擦身试温,喂yào换水,样样不假人手,秋月年纪究竟大一些,多少也知道点人事,看着家中这位少爷毫不避讳,湿帕子朝着季清菱的胳膊、赤足等处细心擦拭,几番想要上前接手,却总被视若无睹。
她鼓了半日的勇气,小声冲着顾延章道:“少爷,不若您先回去换身衣裳,这里就jiāo给我们吧。一会大夫来了,您再过来。”
她这句话才说完,就瞧着顾延章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
秋月打了个寒颤,再不敢多言,老老实实贴在一边,帮着打下手。
季清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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