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赵弘谨还觉得方寅办事牢靠,现在却觉得方寅多此一举。他瞥了方寅一眼,方寅正面无表情地替大家倒酒斟茶。
赵弘谨笑了笑,方寅还是太年轻,看来他该从秘书部找个经验更多的老人来差遣。
饭后,赵弘谨去停车场。
蒲丝苇踩着高跟鞋,吃力地跟在赵弘谨身后,她的助理远远跟着她,不敢离得太近,又不敢靠得太远。
“赵弘谨,你这是过河拆桥?”蒲丝苇盯着赵弘谨的背影。
赵弘谨回头,说:“你该得到的一分不会少,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以后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蒲丝苇勾了勾唇,一只手搭在赵弘谨肩上,轻笑:“我这才巴心巴肝地为你陪完领导,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赵弘谨不动声色地甩开蒲丝苇的手,“你是自愿的,还有你得到的好处只多不少,别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呵。”蒲丝苇冷笑:“你赵弘谨以为我蒲丝苇是能随意呼来喝去的人?你就不怕我出去乱说话?”
“你是什么人,我不管。”赵弘谨停了停,眼中寒光凝聚,冷声说:“如果你还想出现在镜头前,最好懂得识时务。”
说完,赵弘谨打开车门,驾车扬长而去。
在乎的人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蒲丝苇气得火冒三丈。
助理走上前,瞄了蒲丝苇一眼,小声说:“丝苇姐,我们得去片场了,大家都还等着呢。”
蒲丝苇咬牙:“那你还不赶紧去开车?”
蒲丝苇坐在车上,越想越气,她大老远从片场赶过来陪局,期间,赵弘谨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临走还单方面结束他们的关系,这种利用完就一脚把她踢开的举动让她恨得牙痒痒的。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白希微的电话。
赵弘谨回到家,打电话把睡梦中的陆青风叫醒,让他去查陈锦天最近去过哪,见过谁。
陆青风啊啊乱叫,“赵弘谨,你简直不把我当人,从今天起,我俩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赵弘谨笑:“你的帮忙,我感恩戴德,铭记于心,以后要是你有需要,我也给你当牛做马。”
裴歆回到家后,并没有跟郑宜冬和舅妈说这件事,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凌晨,裴歆醒了。她揉了揉眼睛,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
快五点了。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的短信,她点开看,是赵弘谨的短信,只有两个字:晚安。
裴歆看着这两个字,捂住心口,吸了一口气。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赵弘谨时的情形,心突然就滚烫起来。
医院里,田哲雅知道陈锦天三人被抓住之后,紧张得坐立难安。
肖母看见了,问:“小田,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田哲雅摇头,“不是,我担心肖唯南。”
肖母感动得不行。她自认为自己偏爱田哲雅并没有错,田哲雅的爸爸是大学校长,妈妈是制药公司的董事长,而她自己也优秀,并不是那种啃老的富二代,在肖母眼里,田哲雅比裴歆好太多太多。
“阿姨,我想替肖唯南转去私立医院可以吗?”
肖母赶紧摇头摆手,“不行,不行,我听说私立医院除了坏境和服务,其他都比不上公立医院,我们要好的医疗技术,其他不用。”
田哲雅也不勉强,肖唯南在睡觉,她呆了一会儿,走到僻静的楼道里,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把她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妈妈。
田妈妈又震惊又气,“你有没有脑子!”
“妈。”田哲雅怯生生地叫了一句。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又非常敏感脆弱,田妈妈也不敢太严厉批评她,只得安慰:“你别怕,这事空口无凭,他们没有证据。”
“有,有转账记录。”田哲雅结结巴巴地说:“我当时给他们转了3,3万。妈,你一定要帮我!”
“你!”田妈妈忍不了,气急败坏道:“这种事情还需要自己动手,你真蠢!”
“妈!你一定要帮我,这事不能让肖唯南知道!他知道了,我就完了。”田哲雅哭道。
田妈妈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别急,你听我说......”
......
白希微去赵弘谨办公室,问:“弘谨,昨天你去哪了?”
积绿山酒店的整修已经完工,赵弘谨正在看底下的人传来的视频,他听到白希微的问话,抬头:“跟市规划局的领导吃饭。”
白希微反问:“吃了一天?”
白希微不喜欢裴歆,赵弘谨当然不会说他陪了裴歆一天,他想了想,说:“我梦到大哥,昨天去了南山公墓。”
白希微听到赵弘谨提起赵弘哲,微微一愣神。
她其实很少会想起赵弘哲,毕竟她跟赵弘哲结婚只是因为两人家世品貌相当而已。记忆里的赵弘哲清醒而自持,冷静又和善,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其实她更欣赏锋芒毕露的人。
此时,骤然想到赵弘哲,白希微竟有点怀念,她的心情忽然变得很低落。
“大嫂,你怎么了?”赵弘谨起身,走到白希微面前。
白希微抬头,红了眼眶:“我回国后忘记去看他。”
赵弘谨这时颇为内疚,他不该用大哥的名义撒谎。“大嫂,对不起,我不该提起大哥。”
“我没事。爸的精神状态依然不见好,我已经约了医生去做检查,公司的事你多上心。蒲丝苇其实还不错,听话又会讨巧,看着也不像不三不四的人,你既然跟她在一起了,就别对人太冷。”白希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