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宜冬听得好笑:“你们这个赵副总,一张嘴说起话来口若悬河,就像脱稿演讲,他真适合搞传销。”
裴歆看着赵弘彦,他的五官其实还不错,只是脸有些方,加上人到中年,难免发福,所以跟帅字沾不上边。
但他衣冠齐整,看起来刚正不阿,其实很能令人产生好感。
裴歆说:“传销太低级了,他估计更合适去讲如何锁定客户倍增业绩,如何让会员疯狂充值这些商业思维,或者当女性朋友的知心哥哥。”
郑宜冬说:“他怎么那么喜欢上新闻?这么高调的有钱人倒是少见。”
裴歆说:“可能是做给别人看的。”
也许赵弘谨此时正看着这个新闻气得牙痒痒呢。
裴歆已经在客厅内走了大约十分钟,胃里还是难受,突然她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她急忙跑去卫生间,趴在马桶前,将晚饭吐了个精光。
郑宜冬跟过去,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她把纸巾递给裴歆,“你怎么会吃撑?聪明人怎么会干出这么蠢的事?你连你自己饱没饱都不知道吗?”
裴歆额头挂满了黑线,她强行解释:“天气冷了,需要热量,所以吃得多了点。”
郑宜冬一副信你不如信鬼的模样。
第二天裴歆早早去上班,赵弘谨又旷工了,这裴歆实在无语。
梁珍珍等一众妹子对赵弘谨翘首以盼,奈何他就是不出现。
“裴助理,经理怎么没来上班呢?”
裴歆看着焦急的梁珍珍,有些想笑。
“我不知道,兴许他来上班只是做做样子。”
梁珍珍扭着腰走去任思的办桌前,一双高跟鞋将地板踩得哒哒响,高傲得仿佛要踏碎全世界。
任思的办公桌是独立的一张大桌,比其他人的更宽敞,任思正翘着二郎腿翻阅手里的文件。
梁珍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问:“任主管,经理呢?他不会以后都不来上班了吧?”
任思抬头,笑得一脸贼兮兮:“谁知道呢?说不定他的哪位小心肝想他,他约会去了呗。经理二十七,我记得你下个月二十八岁生日对吧?比经理大好几个月。”
赵弘谨六月生日,她十月生日,就大了四个月而已。梁珍珍无所谓地笑了笑,站起来将卷发撩到耳后,“经理可是收了我的定情信物的,他怎么跑得了?”
“定情信物?”任思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就你那破仙人球也算?”
其实任思是欣赏梁珍珍的,就去年她一个人就卖出140多套房子,销售额高达3.8亿元,个人业绩惊人。梁珍珍长得漂亮,但有些强势,这样性格的人做销售竟也吃得开,他着实佩服。
他晃荡着带滑轮的椅子,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像经理这样的富家公子,吃喝玩乐是主业,工作估计连兴趣爱好都算不上。你做销售的应该清楚,这世上昂贵的东西实在太多,但不是每件贵的东西都值得付出,要看性价比。”
梁珍珍白了任思一眼,“你当我白痴?”
“好,好,我们办公室你最聪明。”
“对了,主管,我跟你说的事怎么样了?我真不想做销售了,给我转策划。”
“销售这么高的提成你都不想做?你确定?”
梁珍珍叹气:“我五月中旬最多的一天接待了201组客户,口水都说干了,嗓子疼得要命,再这样下去我会英年早逝的。我跟着应戎他们做商业运营推广,或者跟着你做客户分析都行。”
“那行,我替你申请。”
赵弘谨不上班,裴歆又过了一个轻松的上午。中午她正和詹凯旋一起去餐厅吃午饭,在走廊上遇到了郭通。
郭通说:“裴助理,赵副总有请。”
郭通是赵弘彦身边的秘书,得力干将。他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出头,国字脸,头发稀疏。
裴歆微微皱眉:“郭秘书,不知道赵副总找我有什么事?”
郭通笑着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赵副总就是想关心一下自家弟弟而已。”
原来如此。
裴歆笑了笑,转头对詹凯旋说:“凯旋,那麻烦你帮我打一下饭,我过会儿去找你。”
詹凯旋点头。
裴歆跟着郭通到了三十二楼。
赵弘彦的办公室宽敞,亮堂,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入目的全是新市的繁华。
赵弘彦坐在宽大豪华的办公桌后,对裴歆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赵副总。”裴歆坐下。
赵弘彦手肘撑在桌上,双手交握着,他笑着说:“裴助理,我七弟这人不好相处吧?我妹妹也姓赵,跟他毕竟是血亲,他都不顾脸面嘲讽她。”
裴歆觉得如果她不顾职业操守,倒是可以和赵弘彦站在同一阵营谴责赵弘谨,但很可惜,她是赵弘谨的助理。
裴歆笑了笑:“您的弟弟,您总比我们了解。”
赵弘彦嘿嘿笑了一声,将眼睛眯起,“裴助理还没吃午饭,我也不耽误时间,拐弯抹角了。”
“赵副总请直说。”
“我想知道我七弟每天在公司做了什么事,见过什么人,希望裴助理能把他的情况反馈给我。当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原来是要策反她。
赵弘彦竟然这么直白说出来,而且毫不避讳,就在公司说这事。
裴歆低头看着膝盖,默然不语,一时间宽敞的办公室内只有三道深浅不一的呼吸声。赵弘彦也不急,等裴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