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有些局促,怕自己没有出过国,出现什么纰漏。
沈厢周三回了陵城办护照,下午又去见了梁医生询问了一下有没有她妈妈的消息,梁医生看着她,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
路过病房区的时候,梁医生看了一眼先前的病房,他说:“沈厢,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有点事。”
沈厢点头,她站在病房区走廊的尽头,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照的空气里的微尘飞舞,她仰起头,发现病房外面的那颗柳树抽出了新枝,绿叶映着白色的砖墙,映出了一派安宁,暖风透过窗户吹动她鬓角的碎发,她站在窗边,忽的想起了今年的冬天,她也是这样站在窗边,看着外边枯树的枝条,惨白的墙与灰蒙蒙的天。
那个时候她想如果有人能够救救她妈就好了,如果有人能够给她25万该多好,后来那个人就来了。
她得承认宁皓远是她生命里无法抹去的痕迹,如果没有他,她的生活将永远停在今年冬天,灰蒙蒙的一切里,是他伸手把她拉出了深渊。
她想起他,很想,想跟他说天气暖和了,树木长出新芽,可是她没有立场。
“沈厢,走吧。”梁医生换了一件休闲的衣服。
沈厢点点头:“梁医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如果一个人被迫生活在一个糟糕的环境里,慢慢的,她习惯了,觉得离不开了,这是正常的吗?”她问。
她不敢把问题说的太明确,只能用糟糕来代替她跟宁皓远这种关系。
“正常。”梁医生回,“这种心理叫斯德哥摩尔综合症。”
作者有话要说: 宁狗最近表现还算ok的,不骂他这个狗男人。
第35章 情诫
沈厢没敢再多问, 生怕梁医生起疑,得到了一个专业的解释, 她便也安心了些, 这说明她绝不的特例, 既不是特例, 总会好起来。
初夏的暖阳的照在她跟梁医生身上, 医院的楼上一个中年女人看着楼下的身影,眼睛不可抑制的潮湿,梁医生对她说:“桂枝姨, 厢厢在门口,你要看看她吗?”
李桂枝摇头:“她的生活得往前,不能被我拖垮了。”
“等下我跟她走楼下那条道, 你要见她, 就在楼上看一眼。”
李桂枝感激的点头,她看着楼下很小的身影,想起那些她的宝贝给她发的短信,那些短信就像是她生命最后的烛火, 她反复的看,内容都快能背了, 她以这样一个女儿为骄傲, 李桂枝哭了,靠在窗边哽咽。
沈厢和梁医生在医院门口的小餐馆吃了顿午饭,谁想餐馆的老板竟是个熟人,一眼就认出了沈厢。
“厢厢姐?”前台收银一眼就认出了沈厢。
沈厢也认出了她, 是她堂姐沈楠,她们家跟沈楠一家就断了关系,当初她爸去世的时候,和她爸那边的亲戚几乎是闹翻了,沈厢永远都是记得那段时间,她爸那边的亲戚将她们母女逼到什么绝境,她们家失去了顶梁柱,那些亲戚却在背后图她爸死后的遗产,大富大贵之家尚且有余地为了千百万勾心斗角,她们家那几万块的余款却被告上了法庭。
沈厢想换一家店,谁知道随着沈楠的话,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是她大伯母,一见到沈厢,就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事情。
“厢厢啊,真巧,好多年没见着你这孩子了,现在长得越发水灵了,来来,赶紧坐吧。”大伯母抓着她的手臂。
沈厢抽出手:“梁医生,不好意思,我们换家店吧。”
梁医生似是瞧出了沈厢眼里复杂的神色,那其中便是有难受:“听你的。”
“沈厢,你干什么?有没有规矩了?”大伯母被她触怒了。
沈厢回头,锐利的眼神似乎要把她洞穿,她冷冷的回:“规矩?规矩是什么?是你们趁人之危还是唯利是图?”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大伯母一嚷嚷店里人就看了过来。
沈厢不想让过去的事成为别人眼中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恶狠狠的看着这个女人:“逝者已逝,但愿以后我们不会再遇到。”
她跟梁医生走出了饭店,隐隐的听到大伯母尖锐的声音:“以为自己现在过好了,就尾巴翘上天了,跟她妈一样不要脸的很。”
暖阳刺的沈厢眼睛生疼,酸溜溜的,她已经很久很久不去想过去那段事情,她从来不是什么坚强的人,她只会逃避,既承担不了就选择躲避。
“还好吗?”梁恣阳问她。
沈厢点点头:“嗯,还好的。”
当初可比现在闹得难堪多了,她跟她妈都熬过去了,现在只不过是当年的百万分之一罢了,又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刚刚为什么会问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梁恣阳问她。
沈厢愣了一下,她本以为这个话题过去。
“就好奇,陈奕迅不是唱了一首歌叫《斯德哥尔摩情人》吗?”沈厢随便扯了个谎。
自打跟宁皓远在一起后,她越来越会说谎了,甚至脸不红心不跳。
梁恣阳略有所思:“那首歌挺好听的,就是病态,这世上男女之间最可怕的也莫过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种关系。”
沈厢迟疑了:“为什么?”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里面分为施.虐者和受.虐者,施.虐者是病态的,受.虐者亦是如此,甚至比施.虐者更加疯狂,不过这种症状离我们比较远,正常人通常不会遇到,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