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溪留赫柏一起在坤宁宫用了午膳,赫柏,橙溪,虞兰同桌一桌,在坤宁宫这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天地,她对赫柏和虞兰亲人一家人,毫无高低尊卑之别。三人有说有笑的一边吃着,一边聊着,此时的她们倒是和普通人没有分别。
第二日,橙溪就让虞兰陪她去景阳宫看望妤嫔。
橙溪来景阳宫,妤嫔开心得不得了,赶紧把小格格抱给香雲,拉着橙溪就往屋里去,“姐姐,如今你可是个大忙人,今日怎么有空上妹妹这里来啊!”
“再忙,也不能把我们的姐妹情给忘了啊!正好也有事要说与你。”两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往屋里去。
快进门时,橙溪看到正在扫走廊的云玲,指着云玲说到,“妹妹,让云玲也进来吧!待会儿我要说之事,想必她也很想知道。”
“什么事啊?搞得神秘兮兮的。”妤嫔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橙溪,朝云玲的方向大声叫着,“云玲你进屋里来伺候吧!”
自从弘夜薨了之后,忠心的云玲一直在查找凶手,可至今还是未有结果。她听到妤嫔的叫喊,放下手里的活跟进屋里,站在妤嫔身后候命。
橙溪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妤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姐姐,到底有何事啊?你快说啊!你这样妹妹心里着急。”
“首先姐姐要给你说什么对不起……”橙溪看了眼低头候在妤嫔身后的云玲,继续接着说,“杀弘夜的凶手我已经找到了,本来我是想除之而后快的,可虞兰和赫柏都劝我,现在还不是时候,为了朝堂的安稳,为了天下百姓不受战乱之苦,姐姐这次要有负于你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凶手逍遥自在的活着,哎……”橙溪连连的摇头叹气,一副自责万分的表情。
“那人是谁啊?”妤嫔知道橙溪都动不了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小人物,她不愿让橙溪为难,所以根本就没打算知道那人是谁,可身旁的云玲却按捺不住了,失礼的问到。
“云玲,怎么能这样给皇后娘娘说话。”妤嫔斥责云玲以下犯上,打断她和橙溪的谈话。
“没事,妹妹,云玲也是出于忠心,那人就是湘贵妃,她不但误杀弘夜,还杀死自己的亲儿子弘勋,甚至气死病入膏肓的皇上,皇上薨世那晚,我和玉荷在侧殿听得清清楚楚,她亲口向皇上承认的。”
“竟有如此之事,哎!姐姐你刚刚稳固朝政,若此时下手,肯定惹来非议,若弘泰视你为杀母仇人,发起宫变,后果不堪设想。姐姐,你也无需自责了,为了天下百姓,我想弘夜在九泉之下也会体谅你的。”妤嫔很惊讶,但惊讶过后,也一心为橙溪考虑,让橙溪不要轻举妄动。
虞兰听了她们的对话,也感到惊讶万分,她不知道她回宫的那段日子,圆明园里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橙溪抓着妤嫔的手,感动的快哭出来,“还是妹妹考虑周全,若不是赫柏他们拦着,我早就除掉那个毒妇,无奈,我身份特殊,是不能亲手替弘夜报仇了。”橙溪的这句话,不是说给妤嫔听的,而是说给旁边那个,愤怒之心已写在脸上的云玲听的。
云玲如此聪明,岂能不明白橙溪的弦外之音。
橙溪和妤嫔说清弘夜之事,两人便不再谈论此话题,东拉西扯的闲谈了许久,橙溪和虞兰才不舍的从长春宫出来,临别时,橙溪还开玩笑似的给妤嫔说,“妹妹,要不你搬去我的坤宁宫同住,也免得我大老远跑过来了。”
“妹妹多谢姐姐的好意,可你如今有孕在身,小格格最近夜里又闹腾得很,怕是影响你安心养胎,等你把小阿哥生下来,我再搬去也不迟。”
橙溪笑着应着好,转身离去。
看到橙溪的身影消失在景阳宫门口,云玲将刚刚从橙溪身上偷偷扯下的香包扔在地上。
妤嫔一转身就看见躺在地上的香包,“云玲,快捡起来,那不是姐姐的香包吗?”妤嫔指着香包对身旁的云玲说。
云玲赶紧捡起,“主儿,想必皇后娘娘还没走远,奴婢这就给皇后娘娘送去。”
妤嫔应着,“去吧!”
云玲追出宫门外,小跑着拦下橙溪的抬榻。“皇后娘娘请等一下,你的香包拉下了。”
虞兰看着小跑过来的云玲,叫抬榻的人停下。
“虞兰福晋,这是皇后娘娘落下的香包。”云玲喘着大气把香包递到虞兰手中。
“多谢云玲姑姑了,你回吧!”
云玲却突然跪到橙溪跟前,“奴婢有事求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下榻,借一步说话。”
“放肆,没怪罪你惊扰凤驾,你倒是指使起皇后娘娘来了。”旁边一伺候的太监,厉声喝到。
“奴婢求皇后娘娘了。”云玲跪地俯身低头,没有理会呵斥她的小太监。
“落榻吧!”橙溪发话了,这些人自然不敢再多嘴。
“还请皇后娘娘移驾!”
“说吧!都是自己人,没什么说不得的。”橙溪不想让虞兰对她再有什么猜忌,所以也不打算瞒她这招借刀杀人之计。
“奴婢听说长春宫内,伺候的太监和宫女极少,奴婢想向皇后娘娘讨个人情,前去长春宫内伺候。”
“你乃先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本宫自不愿亏待于你,你若真想去就去吧!”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看着橙溪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云玲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将成为别人手中杀人的刀,但她一点都不后悔,把弘夜的仇报了,她也可以放心的去见先皇后了。
看到云玲前来,小碧心中就感到了不安,她俩也都算是这宫里的老人了,自然比那些刚进宫的小宫女要考虑得多一些。
“你来干嘛?”小碧不是很友善的对云玲说到,看着云玲手里提着的包袱,她突然觉得自己这样问,有些画蛇添足了。
“我来当然是来伺候湘贵妃的啊!难道还能来当主子的不成?”云玲毫不示弱,与她针锋相对。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湘贵妃有我一人伺候足矣,你还是从哪来回哪里去吧!”
“哈哈,好大的口气,我不就一个小小的奴婢,内务府既然安排我来这里,我就得乖乖来这里,你若真有那本事,你上内务府说理去,让他们把我调走便是,若没有这本事,就还请带路,下人们的住处在哪里?”
“你你……”
这时湘贵妃疯疯癫癫的跑了出来,傻兮兮的笑着,围着云玲转了好几圈个大圈,在她身上又摸又掐又拽的,云玲不停的躲避。
“看到了吗?如今的湘贵妃就是这样的,你若是伺候不了,还是去找派你来的人求个情,另谋个差事。”小碧看着云玲狼狈不堪的表情,忍住笑,一脸严肃的说到。
“有什么伺候不了的,相比在辛者库,这又能算得了什么呢!还请妹妹指个路,我去把包袱放下,顺便收拾一下住处。”云玲清朝自己此行的目的,这不过是她们串通好的,想赶她出去罢了。死都不怕了,还怕这点小事。
“那边,以后没有湘贵妃的允许,不许踏进主儿的房间半步。”小碧指着院角落的一间房子,傲世凌人的向云玲吼道。
看到小碧指的方向,云玲赶紧朝那边走去。见云玲进了屋,小碧才赶紧将湘贵妃扶进屋里去。
小碧给湘贵妃一边整理好衣冠,一边说到,“主儿,没想到你忍辱装疯吓着了所有伺候的人,这又给派来一个。”
“本想装疯先保命,可没想到那毒妇如此之恨,我都已经这样了,她还是没打算留一条活路给我,小碧,以后得用心提防着,这人多半是来取我性命的。”
“是,奴婢一点小心防着,可就苦了主子你了,以后怕是随时随地都得装疯了。”小碧一脸沮丧的表情,心疼湘贵妃堂堂一个贵妃,却要过这种装疯卖傻的日子。
“没事,本宫向来喜欢唱戏,看戏,就当做是在演戏了,也不算太苦,苦中作乐嘛!不能卧薪尝胆,它日如何东山再起。”说着说着,湘贵妃开始用唱戏的调子唱到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一切不过黄粱一梦呀……
看到主子处于这种境地,还能有这样的心态,小碧心里是佩服得很。
“主儿,来喝杯蜂蜜柚子茶,润润嗓子,你这没日没夜的吼叫,小心吼怀了嗓子。”小碧一边听着湘贵妃唱戏,一边替她跑了杯茶过来。
湘贵妃接过茶杯,用唱戏的语调说,“多谢小娘子,它日东山再起,必定涌泉相报……”
由于云玲的前来,小碧行事更加的谨慎,领取膳食的差事也让云玲去办了,不仅如此,除了湘贵妃的起居,其它的事都交到了她的手里,敢情把她当做牛马来使唤了,为了报仇,她也是拼了,事事尽心尽责,没有丝毫可挑剔的毛病。
第二日,云玲领了膳食回来,见小碧没人在门口候着,屋里也静的没有动静。她正想推门进去瞧瞧,却不成想和小碧碰了个正着。
“不是让你不准进主子的房间吗?”小碧怒言。
“我不是见你不在吗?怕膳食凉了,想送到屋里去。”云玲解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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