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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变故
    江与静紧了紧眉头,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先让白玥给你看一看,要不,先吃顿饭也行。”
    齐君清哑然失笑,他还要进宫,可没时间先填饱肚子。所以摇了摇头,轻拍着江与静的手说到,“我还要进宫。”
    出了医馆,齐君清临时买了一匹快马,不换衣服不沐浴。只见他冰冷的翘起嘴角,目光落在远处那座建筑之间若隐若现的地方。
    脚尖一点,身子翩若惊鸿的一个飞跃就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喝了一声驾!整个人就飞奔了出去。
    皇宫里。
    皇帝斜靠在锦榻上,悠闲的呡着新上贡的明前龙井。突然一个怔忪,眉间一丝忧虑的问身边的太监,“汝贤王,是不是好几天没有进宫了?”
    太监眼珠圆圆转了一圈,然后陪着笑脸,和皇帝说到,“是有那么两三天,兴许是王爷有什么事情给缠住了。不然王爷可是最孝敬的,准每日辰昏日省惦记着给您请安呢。”
    皇帝的笑容有一丝讳莫如深。他神色隐藏在氤氲的茶水雾气之后,连声音都是不辨息怒的那种。好似轻笑着说到,“这倒是,君清那孩子,的确是个孝顺的。”
    皇帝话音未落,之间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回报,“禀陛下,汝贤王求见。”
    “陛下您瞧,这刚说着王爷就来了。”太监打着哈哈,腆着笑脸退到一边。
    齐君清一进大殿里,就目光拘谨的落在脚下三步外一动不动。他脚步稳健的走到皇帝面前,然后行跪拜大礼,“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放下茶盏,随手拿起一本书,目光在齐君清身上溜了一圈儿,笑容就有些淡了。他也不叫齐君清起来,说到,“朕刚才还和这老东西提起你说有好几天不见了,不想话刚落你就到了。来,说说看,你都在忙些什么?”
    “父皇恕罪,儿臣本应该每日晨昏定省给您请安。只是三日前外出时遇到了一伙儿黑衣人,就耽搁了几天。”
    皇帝惊讶,身子前倾着追问道,“什么黑衣人?可有受伤?”这才又恍然大悟一般急急摆手,“先起来。”
    话落进耳朵里,齐君清心里像是流过了一股暖流。身子略有些松弛下来,然后规矩的谢过恩之后站起来。他没有告诉皇帝全部的事情,只是略有些挑拣的说了一遍。
    而皇帝听完之后脸色就黑了,他让太监去传齐孺天过来。略略说明了齐君清的遭遇之后,就问他怎么看。
    齐孺天心里恼的恨不得弄死齐君清,暗暗磨着牙暗骂一群没用的废物!人都抓住了,还能让跑了,真是饭桶!废物!
    但是脸上带笑,亲切的看着齐君清说到,“正是万幸!还好皇弟平安脱险了,真是恭喜恭喜。”
    齐君清回礼,然后一阵笑谈之后,父子三人就散了。
    而疗伤一周之后,江与静终于回到了江府。却不想第一个见到的人,居然是江娴。
    “呦!几天几夜不回府,我还以为你跟人私奔了呢。呵,原来还知道回来啊!”江娴满脸不加掩饰的厌恶,疾言厉色的说到,“这府里没出嫁的小姐多着呢!还望你严以律己,别带累了别人的名声。”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心情骤然坏了,但是江与静面上不显,嘴唇微微一翻就将江娴气的半死。
    “你!”
    “都住嘴!”江娴还想还击的时候,江婧突然出现了,他面色阴沉,目光警告的看着两个女儿。然后对江与静说,“跟我来。”
    江与静轻慢的瞟了一眼江娴,然后规规矩矩的跟上江婧走了。
    “你几天不回府,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是遇到一些情况,不过问题不大,汝贤王已经帮我解决了。”江与静四两拨千斤的应付一番,然后慎重的说到,“父亲,还请您小心二姨娘。”
    “罢了,不必多说。”江婧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如此,女儿告退了。”江与静无奈,只能一礼后离开。
    在府里规规矩矩,平安无事的待了几天。然后明天就到大婚了!
    晚上江与静躺在床上,还是满脑子的不可思议。没想到,她明天居然就要嫁人了!也不知道都想了什么,总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只可惜,江与静才刚觉的睡下,就有人围在了她的床边推醒了她。在一阵恭喜声中,于大半夜里被捞起来,然后沐浴更衣,化妆等等等等。繁琐复杂的礼节,差点将迷迷糊糊的她给累死过去。
    只见一个接一个的步骤,让她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而自己就像是一个人形布偶,辗转于各种人的手里,套路多的简直没完没了。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还来不及喘口气,又有一只皮肤皱巴巴的手递到了她的眼前。
    “新娘子,奴婢帮您修一修指甲。”一个老嬷嬷满脸喜色的接过江与静的手,然后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了吉祥话……
    人家一片好心当然不能拒绝,只是对于一个还没有睡够,却因为被淑女礼仪约束着的瞌睡虫来说,听着耳边不停的嗡嗡嗡的响。这简直就是双重折磨啊!
    江与静心里恨不得仰天长吼,“别说了!老娘要睡觉!老娘不嫁了!”
    然后江与静晕晕乎乎间只觉得哭笑不得,大约自己是唯一一个因为婚礼繁琐,而生出不想嫁了的念头的新娘子吧!
    虽然烦,但是还是得继续。而接下来还有还有……总之江与静这边一切按部就班,但是齐君清接亲的路上可就不太平了。
    “滚!若是耽误了本王迎亲,无论天涯海角,本王都定要将尔等挫骨扬灰!”齐君清脸色阴冷的看着这群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气势逼人凌云待发。
    只是黑衣人略有踟蹰之后,就倒拎着刀冲进了迎亲队伍里。
    端坐马上,齐君清眼里浓墨翻涌的看着侍卫们与黑衣人打成一片。然而时间不等人,这样下去只怕会误了吉时。齐君清飞起一脚踹翻了一个黑衣人,磨着牙阴狠的说到,“这次放你们一马,要是再敢挑衅本王……”
    黑衣人看着齐君清择人而噬的目光,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一转身跑了,而其余黑衣人一看也迅速抽身而去。
    仿如军令山倒,迎亲的队伍迅速整合。而弹了弹喜服上不存在的灰尘,齐君清手一挥,然后迎亲的喜乐又吹奏起来,队伍又开拔了。
    一切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可思议的就像是一场梦境,等到迎亲队伍都远远的看不见尾了,看热闹的老百姓才幡然醒悟刚刚亲眼目睹了多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一个个与有荣焉的竖着大拇指,男的嘴里啧啧叹息,“这就是汝贤王啊!真是了不起!”
    女的羞红的脸,满眼波光粼粼,“哦!真不愧是汝贤王啊!要是我能嫁给他该有多好啊!”
    仿如随风而去,齐君清拍拍屁股迎自己的新娘子去了,却不知道身后遗落了多少女孩子的芳心……
    终于打扮好了,集体说了几句吉祥话,然后江与静吩咐打了赏之后,屋子里的人顷刻退了个干干净净。
    突如其来的安静反而让江与静一番不适应。看向镜子里,头上堪称是满目琳琅,总之凤冠霞帔各种事物,多的要将她的脖子给折断。
    僵硬的扭了扭,看着铜镜里这个美丽的女子。用笔勾勒出柳叶一样纤长秀丽的蛾眉,脸颊上扫了一层淡淡的水粉,胭脂的红,艳丽的落在她的唇上。
    调皮的嘟了嘟嘴,江与静一阵恍惚。这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真的是她吗?她要做新娘子了吗?她真的就要结婚了吗?
    总感觉这一切来的这么突然,显得这么不切实际。穿了很多层衣服,浑身裹得就像粽子一样。江与静艰难的掐了自己一把,嘶!好疼!
    镜子里美丽的女人脸上一阵青白变换,然后懊恼的一皱眉,就见她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接着眼睛里灿若星辰,轻启朱唇对着镜子里的女人说到,“江与静,新婚快乐!”
    牵唇一笑,风华绝代……
    然而眼光一扫,却见一个黑影飞快的从她的窗前闪过。江与静目光一沉,三两步追出门去看,却见一个黑衣人跑出了院子。
    身体的意识比脑子更快。江与静立刻就冲出去,跟着黑衣人去了。但是让她心惊的是,黑衣人去的居然是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您腿脚不便不如就在屋里等着。新娘子一会儿出门的时候,肯定还是要来拜见您的。”丫鬟扶着老夫人往外走,但是眉宇间还是有一丝隐忧。
    “不打紧,我这里离静儿的院子没有几步。”老夫人一脸慈爱的提起江与静,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说到,“孩子大了要出嫁了,这一出门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以后要见一面啊太难!而且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人太多。我啊!就去早点儿,还能和静儿多说两句话。”
    “老夫人您就是疼爱静小姐。”丫鬟扶着老夫人小心翼翼的走着。但是一眨眼居然发现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可怜她还来不及说话,只觉得刀光一闪脖子一痛。然后身子就无力的软倒,眼里的整个世界就全黑了。
    “啊!”老夫人脸色唰一下白了,她看着倒在地上的丫鬟,惊恐的大叫出来。而黑衣人显然不准备放过她,而是举着刀,慢慢的向她走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老夫人腿脚发软,浑身颤抖着就要摔在地上。
    而后听到一阵风声,就见黑衣人一闪身避过,便露出了站在他背后拎着大花瓶的江与静。
    一击不中,江与静飞快的站到了老夫人身前,“您还好吗?”江与静脸色苍白,只觉得自己太笨瓶子太重,她应该喊人过来的。现在,她会不会和老夫人就一起死了?天!真是歹命!
    黑衣人闪身过去,一脚踢断了老夫人的腿,可怜老夫人受惊过度就这样晕了过去。黑衣人又反手一掌劈晕了江与静之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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