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见张飞同意,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叹道:“不瞒主公说,我们的官员考核确实苛刻。若不是主公建立了辽州书院,让很多百姓都能读书、识字。只怕我们定然没有足够的人手支撑政务的运转。我来的时候,还担心主公坚持按照辽州的法律办事,悄悄的捏了一把汗。”
张飞笑道:“淘尽黄沙始得金,我们既然知晓怎么做是错的,怎么是对的,就要坚持下去。哪怕不被人理解,哪怕困难重重,也要坚持走下去。我看着我们治下的百姓,每天乐呵呵的生活着,哪怕付出再多,也觉得值了!至于那些畏惧我们的法律的人,即使有才干,只怕也不会用到正途,要之何用?弃之何惜?”
“韩将军虽然贪墨了些钱财,却是为了辽西的百姓,自己并没有获得什么利益。所以我才决定不计较他的过往。”
陈群点点头,说道:“正是,属下虽然每天疲惫不堪,但是看到襄平的百姓,每天都可以没有烦恼的活着,便觉得一点也不累了。”张飞微笑着表示同意。
陈群又说道:“主公,如今素利和成律归已经关押至襄平的大牢里,不知主公准备如何处置?”
谈到公孙瓒的事情,张飞叹息不已,沉重的说道:“他们手上都沾满了我大汉百姓的鲜血,断无放过他们的可能。三日之后,派人将他们押往陵园,在公孙伯圭的墓前,将他们斩首示众,以慰伯圭兄的在天之灵!”
陈群郑重的点点头。张飞接着说道:“辽州所有有闲暇的官员,都要前去观看。同时允许百姓观看,以壮大我辽州的声威。”
陈群领命,下去安排。
陈群刚刚离去,贾诩又前来向张飞禀报事情。张飞将贾诩迎到书房,只见贾诩的脸色十分的凝重。
张飞不解的问道:“文和?你这是怎么了?”
贾诩谨慎的望了一下四周,确定四周无人,这才走近张飞,在他耳边轻声的说道:“主公,‘影’部得到的消息,近日冀州恐有大变!”
张飞一惊,连忙问道:“是何大变?”
贾诩低声说道:“因为时间尚短,我在冀州安插的探子地位都比较低,无法打听到确切的情报,只是经常有冀州的官员,联袂前往袁绍府上。每次都是清晨便来,到了夜幕降临,他们才唉声叹气的离去。只是最近一次,这次官员中午便离开了袁绍的府邸,而且个个都是兴高采烈。”
“属下推断,这些官员定是去劝谏袁绍,而最后一次,他们成功了。袁绍生性优柔寡断,能让这么多官员劝谏了多次,袁绍才答应下来的事情,定然非同小可!属下也很疑惑,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冀州大大小小数百名官员齐聚袁绍府上?而且袁绍的亲信,全都一个不落的出现在劝谏的队伍里。”
张飞陷入了沉思,突然想起糜贞哪里得到的线索,张飞忍不住将二者联系到一起,难道当真是袁绍的某个属下,为了讨好袁绍,这才选择初次到达巨鹿的糜贞手下的商队,定做了一套皇冠、龙袍?可是那衣服袁绍如何能穿得下?若是说那人匆忙之间,弄错了袁绍的尺寸,似乎有点太儿戏了。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会不再三的确认?
张飞百思不解,贾诩也是毫无头绪。张飞问道:“冀州的军队可有什么异动?”
贾诩立马回答道:“除了袁绍最精锐的大戟士和玄甲骑兵齐聚在信都,而且袁绍在冀州和幽州各地,四处征兵。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常。”
张飞点点头,现在情报太少,委实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张飞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你继续派你的手下盯紧袁绍。有什么动静及时汇报。”
贾诩领命,悄悄的离去了。张飞只觉得思考的脑袋疼,只好暂时休息一会。随后各个岗位的官员不时的前来向张飞禀告,张飞忙得团团转。
很快,三天的时间过去了,天还未亮,张飞便匆匆往军营赶去。来到军营内,正赶上士兵们用餐。张飞便让许松拿过一个碗,和手下挤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胡乱的往嘴里塞着饭菜。
太阳刚刚冒出头,襄平的城门缓缓的打开,张飞便率领幽影军奔出了城门,朝汶县赶去。随张飞一起前往的还有襄平的大小官员,但凡能抽出空闲的,都被张飞下令同行。队伍中间,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两辆囚车,里面分别关着素利和成律归。素利一副淡然的模样丝毫不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成律归却在不停的嚎啕大哭,祈求张飞饶他一命。
张飞听得心烦,便叫来苗青,说道:“将他的嘴堵上!”苗青领命而去。很快,后方传来一声痛呼,紧接着便没有了任何的声音。
张飞满意的掏了掏耳朵,说道:“总算清净了。”大军很快便到达了陵园,公孙续和白马义从们早已经在此等候。公孙续看到后面囚车里关押的素利和成律归,情绪不由的激动了起来。不过他比当初刚来到辽州的时候沉稳多了,虽然其目光流露出强烈的恨意,却没有贸然行动,杀死他们两个。
公孙续转过头,对张飞施礼道:“属下拜见主公,多谢主公为家父报仇!”田楷和田豫也一同跪在地上,对张飞表示感谢。张飞连忙扶起三人,拍了拍公孙续的肩膀,说道:“坚强一些,伯圭定然不希望看到你软弱的样子。”
公孙续眼睛一红,险些流出泪来。公孙续强行控制自己的情绪,对张飞重重的点点头。
赵云等人也走上前,与张飞见礼。他们昨日便感到了汶县,一直在这里陪伴着公孙续。陆陆续续的,其他各地的官员和将领都赶来了还有很多的百姓,也结伴来到了这里。张飞见时间差不多了,便高声下令道:“来人,将素利和成律归押进来!”
身披铠甲的白马义从,将素利和成律归押到公孙瓒的墓前,大喝道:“跪下!”成律归自知没有幸免的可能,颓然的跪倒在地。素利却倔强着,不肯下跪。
素利身后的白马义从大怒,狠狠的踢在素利的腿弯处。素利站立不稳,猛然跪倒在地,素利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却被身后的白马义从死死的按住。素利大喊道:“张飞,冠军侯!我好歹也是鲜卑的可汗,岂能向他人下跪?你想杀便杀,却不能羞辱我!”
张飞冷哼一声,走上前去,对着素利说道:“素利,你是鲜卑的可汗,但在我汉人眼中,你只是一个刽子手,一个沾满了我大汉百姓鲜血的刽子手!无论你在鲜卑身份如何高贵,现在,你只是一个俘虏!如今让你下跪,只是对你杀害无数大汉百姓的惩罚,远远算不上羞辱!”
素利决然望着张飞,张飞丝毫不为所动,转过身去,走到公孙瓒的墓碑前,喃喃道:“伯圭兄,没想到你就这么去了。我现在已经将素利和成律归押了过来,为你陪葬。公孙续在我这里,你尽管放心。还有你的白马义从,我一定会让它继续传承下去!”
公孙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跪倒在地,对着公孙瓒的墓碑不停的磕着头。田豫和田楷,带着身后数百名白马义从,齐齐的对着公孙瓒的墓碑跪了下去,一遍遍的齐声高呼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白马义从们的脸上不停的留下伤心的泪水,却十分坚定的一遍遍的吼出公孙瓒为白马义从创建的口号。其他的众人,也纷纷向公孙瓒行礼。
张飞猛然转过身,望着跪倒一片的公孙续和白马义从们,大声说道:“公孙伯圭虽然离去了,但是,只要你们还在,白马义从的精神还在,他就永远的活在我们的心里!所以你们要振作起来,万万不能堕了公孙伯圭和白马义从的名声!”
公孙续和田豫、田楷对视了一眼,齐声说道:“是,主公!”这是三人正式在所有人的面前称呼张飞为主公,表示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跟随张飞。白马义从们见自己的首领都已经拜张飞为主,也跟随着齐声高呼道:“谨遵主公号令!”
张飞大喝道:“好,现在,都给我站起来!我们要顶天立地的活着,将公孙伯圭的那一份,也替他活出来!”白马义从们眼神坚定,斗志昂扬的望着张飞。
张飞吼道:“我大汉的北疆,历年来,少有安宁,就是因为有这么一群无耻之徒!”说着,张飞大手指向素利和成律归。
“我们以诚待他们,他们却屡屡背叛我们!我们将他们视为朋友,他们却肆意的杀戮我们的亲人!现在,我们醒悟了,以礼待人并不能换取他们的尊重!我们还要有足够的实力,能够将他们击溃的实力。当他们背叛我们的时候,我们要给他们狠狠的一击,将他们彻底的打垮,这样他们才会想起来什么叫和平共处。我们要让他们牢记‘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下面的将士们群情激奋,高声喊道:“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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