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你才是狗!
甩了一个脸色丢给时清和,安澜气鼓鼓地往前走。后头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谁,“时医生不需要工作?”
“午休时间。”时清和淡声道,瞥见她气鼓鼓的脸,补了一句,“柯基很可爱。”
这不是可不可爱的问题,他们就不是一个种族的!
“你别跟我。”
时清和:“我去吃饭。”
得,这路也不是她家开的,人家要走,她拦不住。
医院对面就是一条街,里面吃的不少。安澜找了一家饭店,前脚刚进去,后脚便看到时清和跟了上来。
“给朋友买的?”他没有穿着白大褂,而是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低眸看她的时候,无端生出一些压迫感。
“嗯。”安澜应了一声,低头去看菜单。看了一圈,她拿捏不定主意,想了想还是看向身后的男人,“发烧了喝什么粥比较好?”
时清和略微思索了几秒,身体忽而抵了上来,胸膛凑近了安澜的背,修长而骨感的手指搭在前台上,像是半搂着安澜一般。
“小米粥。”他的声音温吐,呼出的温热气息似有似无地搭在她的发间。
消毒水的气味很重,安澜以前很讨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渐渐习惯。
“噢。”安澜点头,“那给我来一份海鲜粥,大份。”
她点完单,往旁边挪了一点,从时清和的怀里躲开。
安澜悄咪咪地朝着男人看了一眼,时清和神色无常,像是未察觉到刚才的暧昧一样,“和她一样。”
“好嘞。”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大叔,看得出来生活幸福。目光和善地看了安澜好几眼,乐呵呵地笑出声,“时医生,女朋友啊?”
“不是。”安澜很快否认,对上胖大叔微楞的目光,轻咳一声,“就是认识而已,不熟。”
“不熟?”时清和淡淡地问她。
安澜理直气壮地挺直了腰板,斩钉截铁地道,“不熟!”
“这样啊。”胖大叔笑笑不拆穿,从后面的冰柜里面拿出了一听可乐,“这位小姐第一次来,送听可乐,欢迎下次常来。”
安澜下意识地看向时清和,见他点了点头,才慢吞吞地接过。
找了一处中间的位置,时清和便坐在她的对面,在她想要开口说话之前先发制人,“中午人多,不和我坐,你得和别人拼桌。”
那还是算了。比起和一个陌生人坐,倒不如跟时清和一起。
可乐是常温的,安澜随手把它放在了一边,便听到时清和问她,“不喝?”
“喝。”安澜回了个消息给许初九,宋嘉予还睡着,估计一时半会也醒不来。
捏了捏手心,安澜拿起可乐,想了想还是放下,“手疼,开不了。”
时清和权当她是娇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能上树能抓鱼的姑娘变成了一个连瓶盖都拧不开的小朋友。
把易拉罐拉开,时清和找了根吸管递给她。
“谢谢。”安澜轻轻抿了一口,味道有些冲。她太久没喝,喝了几口便放下。
海鲜粥很快做好,现做的,端上来还是热乎的。
安澜试着吃了一口,虾很鲜美,熬的粥不稀不浓,刚刚好。
中午下了飞机就直接领着宋嘉予去了医院,这么一来回奔波,安澜早就饿极了。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低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她人小胃口也小,这里的分量很足。她猛地吃了大几口,便缓下了动作。
抬眸看去,周围落座了不少人,在这不算大的饭馆里面。说话声和各种声响融合在一起,有些吵闹。
时清和却仿佛置若未闻,依旧处身于自己的一小方天地之间。眉眼轻垂着,从这个角度看去,男人的鼻梁很挺,轮廓硬朗。
时清和出身于书香门第,从安澜第一天认识他开始就猜出来了。一举一动都比常人要淡雅上几分,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是,慢条斯理的。光是看着,就足够赏心悦目。
“怎么?”这样火热的目光,时清和想要忽视都难。
“没什么。”安澜小声地嘀咕一句,“吃饭都那么好看。”也难怪年少无知的她会被迷得分不清南北。
时清和舀了一勺粥,也不急着吃,扯过一旁的纸巾递给她,“擦擦。”
安澜接过,胡乱地擦拭了一番,也不吃了,开始低头玩手机。
时清和看了她一眼,“吃完,不要浪费。”
“我等会再吃。”她就是眼大肚小,以为自己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了,所以点了个大碗的。现在才吃了一半,这肚子撑得都快不行了。
时清和也不勉强她,把胃撑大了的确不好。
玩了一会手机,安澜便收到了许初九的消息。她招了招手,“老板,我打包一份小米粥,一共多少?”
胖大叔笑眯眯地走过来,“一共三十元。”
“我扫码吧。”回国之后,安澜出门就没有带过钱。
胖大叔摇了摇头,有些抱歉,“我们这里只能现金支付的。”
安澜眨了眨眼,左右摸了一下口袋,有些尴尬,“微信支付也不行?”
“钱嘛,得拿到手里才有感觉,所以我们店都是现金支付。”胖大叔笑着说了一句,“你的粥应该差不多好了,我先去后厨看看。”
安澜是真的没有带钱,只能把目光放在时清和身上,犹豫了片刻,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时医生,借我点钱?”
“不借。”时清和从衣兜里拿出钱包,无视安澜期待的目光。
“为什么?”
时清和看她,“我们不熟。”
安澜:“……”
我去你大爷的。
安澜进到病房的时候,宋嘉予已经醒了,还在打着电话,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
安澜和许初九互换了一个眼神,走到旁边把饭盒打开。
宋嘉予闻到味道,匆匆地和那头说了两句便挂断,“买了粥?”
“嗯,你高烧刚退,只能吃些清淡的。”安澜给他递了一瓶水,看向许初九,“医生怎么说?”
“观察会不会复热,为了宋总的身体着想,下午还有个检查。”
宋嘉予有些缺水,猛地喝了好几口才道,“一个小发烧而已,检查什么。”
“那不行。”安澜把宋嘉予按在座位上,“你身价过亿,得呵护着。”
宋嘉予无奈地笑笑,“那明天的会议你主持?”
安澜卡壳了一下,许初九就先开口了,“宋总,我来主持吧。”
宋嘉予这才看向许初九,思索了片刻点头,“那倒不用,十点的会议,我还赶得上。只是资料方面,就麻烦许秘书整理了。”
许初九公式化地笑了笑,“职责所在。”
宋嘉予喝粥的动作一顿,慢悠悠地放下勺子,温和的眉眼落在许初九身上,浅笑道,“这里不是公司,你不用那么拘谨。”
安澜趁机道,“你都喊人家宋秘书了,初九哪能不拘谨。”
宋嘉予勾了一下唇,“初九?”
安澜朝着自家闺蜜看去。
得,又是一个没出息的,就这么云淡风轻地喊了一下她的名字,耳尖都红了。
安澜待了一会就走了,这几天出差,她忙前忙后,累得要死。
许初九也没打算留很久,等会检查会有人陪着,而且这里有医生,也不需要她。待到了五六点,她也离开了。
下了楼,前头便看到一个清隽的背影。
许初九有些好奇地多看了两眼,便听到后头有人喊了一声,“清和。”
男人转过身来,眉目清冷,神色冷淡而疏远。
许初九对长得好看的男人总是多一分记忆,回忆了几秒,立马和安澜的主治医生对上。而且安澜买粥回来的时候,远远站着的就是这个男人。
喊住他的是一个医生,两人低语交谈了几句,许初九看到男人的眉头先是紧蹙了一下,而后又慢慢地松开。
前后交谈不过两分钟,那身穿白大褂的年长医生便先行离开。而接近着,男人的目光很淡地扫了她一眼。
“咳。”许初九有些尴尬,“你好。”
时清和礼貌地颔首,“你好。”
“那个……”许初九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中午安澜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你了,你们应该挺熟的吧?”
时清和神色不冷不淡,“还好。”
这么冷,该怎么套话……
保持着专业的假笑,许初九硬着头皮继续道,“请问该怎么称呼?”
“我姓时。”他说,语调是一贯的淡漠。
许初九微怔。
姓时,刚才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医生喊他清和。
时清和。
如果说同名正常,那么时这个姓氏,本身就少有,绝对不可能那么巧合做到同名同姓。
有很多东西突然串在了一起,许初九木讷地看着面前眉眼冷然的男人,好半晌才开口,“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安澜?”
作者有话要说: 时清和:不熟?那就留下来洗盘子
☆、浮出
冬日的夜晚总是来得比较早,时清和回到家的时候,夜幕已深。
蓝天乖乖地窝在沙发旁,听到开门的声音,这才精神起来,摇晃着尾巴凑到时清和的身边。
“饿了?”时清和半蹲下身体,逗了它好一会才起身准备狗粮。
时清和比较注重养胃,即便是一个人吃饭也不会将就。时间还早,时清和确定了一下明天的手术安排,挽着袖子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