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咤勉强笑了笑:“可能是喝多了酒,有点不舒服。”
陆之韵当即问赵香君:“有没有空出来的客房能让表哥休息一下?”
“他怎么了?”
“喝多了些,许是胃不舒服。”
赵香君忙招手叫了一个佣人,陆之韵便扶着吴咤跟着佣人去了。
到地方时,佣人告退,吴咤靠着门框,抓了陆之韵的手,深深地看着她,柔情款款地说:“茵梦,不要生气,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陆之韵好笑道:“你说什么呢表哥?”
“那个黄莺儿,我和她没关系……”
“她不过是一个孩子,我还不至于信一个孩子的话,同一个孩子置气。”
吴咤垂眼望着陆之韵漂亮的脸,心头一动,说:“还有半个月,一年之期就过了。”
陆之韵微笑:“对,还有半个月。”
吴咤低了头要亲陆之韵,被陆之韵躲开:“你快去歇息,香君在等我。不要功亏一篑,我还等着你让我过好日子,你可不要食言。”
“好。”
陆之韵从客房出来,将门关上,正好看到黄莺儿正站在来路上看她。她走过去,要同黄莺儿擦肩而过时,黄莺儿伸手握住陆茵梦的手臂:“我说的是真的。”
“那又如何?”
“你一定要这么贱?”
陆之韵脸上漾开了一个笑,令黄莺儿微微有些失神,陆之韵没再说话,挣开她的手走了。
今晚的园会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散场时,赵香君家里的仆佣把吴咤叫了起来,说陆之韵正在湖边等他。
他走了过去,却见陆之韵站悬中的宫制式样的灯下,一言不发。
今日她穿的苹果绿的礼服裙,露出雪白的双肩,腰线收得很好,纱从腰部蓬下去,越发显得她的美如梦似幻。
此刻,园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在宫灯、睡莲以及一片狼藉的衬托下,她身上竟然令吴咤觉得有些儿鬼气。
吴咤心头一悸,汗毛乍起,走近她,离她四五步的距离时停下,只见陆之韵缓缓地回头,她姣好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一种异常的白。
她的目光也是幽深的,仿佛没有神采,神情木愣愣的,说出的话而是令吴咤毛骨悚然:“吴咤,你知道,欠的债要还么?”
吴咤吓得猛地后退两步,目射寒光:“你是谁!”
陆之韵仿佛是突然回魂了一般,面部像是突然被点上了神采,有了活气:“表哥,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我?”
吴咤问:“你刚刚还和我说话,你记得吗?”
陆之韵皱起了好看的眉:“怎么会?”
吴咤心下骇然,但看陆之韵不似作假,便没再多说什么,准备问老道士讨几张符,或者为陆之韵做一场法事。
陆之韵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
回去的路上,她反复地对吴咤说“你只能爱我一个人”、“你绝对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像黄莺儿那种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你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吴咤心事重重地敷衍着。
到家后,陆之韵进她自己的卧室。
吴咤心乱如麻,坐在后院的秋千架上,想在一片蛙声蝉鸣中理清思绪。不知何时,近期变得十分神经质的吴母也在。
“妈?你怎么在这么?”
“我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吴母犹豫了一下,说:“我怕。”
“怕什么?”
此刻,吴母终于下定决心,对吴咤讲她的梦境。半年前我就在做梦了,以为客撞了什么,求神拜佛都没用。后来我就在向,”吴母指了指别墅里的方向,“她是不是从地狱回来的恶鬼,来找我们复仇的?”
吴咤吓了一跳,当即低声喝道:“妈!这话不能乱说!”
吴母游魂一般地走了。
吴咤见状,不由得想起半年前的吴母,再对比现在的,心中不寒而栗,已经相信了复仇说。
他太害怕了,连夜去找了老道士。
“你就照我们小姐吩咐的说的。”
“请七小姐放心。”
一小时后,吴咤到老道士的住处时,老道士正坐在一张小木几前,斟了两杯茶,头也不抬地说:“我在等你。”
吴咤讶然,旋即心中一定,觉得老道士道法高深:“你知道我要来。”
“知道。”
吴咤把他的梦境和他母亲的梦境都告诉了道士。
道士说:“你可知道重生?”
吴咤问:“什么?”
道士引经据典,最后告诉吴咤:“如果老道算得没错的话,你和令堂都是重生的。梦中事,是你们的前世。”
“那内子的情况……”
“应当是有人在做法害她,要令她也想起前世的记忆。你将这道符给她戴上,可保无虞。”
吴咤又把戏台上有人演出了陆茵梦的前世说了出来。
道士掐指一算,正色道:“不好,有人和你一样重生了,要夺取你的运势!今日戏台上的戏,是有人想利用之,唤醒尊夫人前世的记忆,令你内外交困。”
吴咤皱眉,神情凝重地问:“那要怎么办?”
“抓住一切机遇,迅速成功,稳固地位。你本是首富的命,倘或被借了运势,只怕很难东山再起。”
“可有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