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决冰冰冷冷的,气质里还有一点坏。以后谁会喜欢这样的冰山呢。
反正不是她。
摇摇脑袋,管语端着水果盘子坐回了沙发。
客厅里正放着原配和小三对峙的电视剧,小三气质温婉可亲,三言两语就气的原配跳脚。
刘玲看得火冒三丈,撸撸袖子指着管正国命令换台。
“社会风气,成天到晚这种电视剧!小三比原配还嚣张了!这种女人,在古代,就得浸猪笼!”
“男的也不是好东西,管不住下/半/身…”
管正国一直沉默的听着,听到这里忽然皱眉。
“女儿也在,注意影响。”
刘玲一窒,有些挂不住脸。但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难听。她哼一哼,叉起块苹果不说话了。
管语低了低头,看一眼爸爸妈妈。平静的站起来,准备去洗漱。
妈妈平时声音大,但只要爸爸一生气,妈妈就会安静下来,两人其实很恩爱。
等管语洗漱好出门,一瞄客厅。
果然,刘玲正靠在管正国肩上,两人又老夫老妻的样子,同样的葛优瘫姿势看电视。
管语唇角翘了翘,回了房间。
*
空荡的别墅,搁置了多年,没有人住。从客厅开始,到卧室,没什么人气,凉飕飕。
屋里的摆设,是这些天,才让家政换过的。司决扫一眼卧室屋里景象,眼中一闪而过厌恶。
箱子轮子在地上滚动着,发出声音。
声响到了司决卧室门口时,停住。
咚—咚—咚。
敲门声,很轻的响了几声。
正站在窗前看月色的司决,听见了敲门声,也没给出回应。只是黑眸中闪过讥笑。
——演模范丈夫的跑了。现在轮到演慈母的人谢幕了?
门外的欧阳书似乎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没等到回应,过了片刻,自己按下门把手推门。
“我明天还有个会,约了合作的代表…”
欧阳书的话说了一半,意识到屋里没开灯。她啪嗒打开墙上的开关,屋里骤然变得明亮。
卧室的摇摇椅上,少年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躺着。
脸上盖着一本书,看着像是睡着了。
欧阳书脸上浮现一丝怅惘,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抱起床上的被子,替长椅上的少年盖好。
沉默片刻,她声音很轻的道。
“儿子,别怪妈妈。”
少年脸上的书,猛地被他拿掉。
猎豹般锐利的眼神,清醒至极。
他冰冷的面孔,没有丝毫暖意。薄唇一动,吐出生疏而冷寂的声音。
“有事?”
欧阳书过来,原本是想说,今晚要去赶飞机,明天有个重要的会。
可当目光触及司决的眼神时,心里忽然一堵。
——儿子看她的样子太疏离了。
在包厢里还和刘玲谈笑风生的优雅女人,此时只是个有些疲惫的母亲。
她骤然发觉自己的儿子,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长成了身量高长的大人。
欧阳书刚想吐出口的道别,在喉间滚了滚。最后只变成一句轻叹。
“这么大的孩子了,睡觉不睡床上。”
她转身去关窗户,絮叨的叮嘱。
“小心蚊子飞进来。”
摇摇椅上的少年,黑眸里不动声色的涌出讥讽,看女人的关切,像陌生人在看戏。
做完这些,欧阳书退出卧室,轻轻把门带上。行李箱的滚动声,轻轻响了几声,停在了客厅。
然后客厅恢复了安静。
“这孩子…”
看着紧闭房门的卧室,欧阳书单手将头发往后拢,有些愁。
就是今天不走,明天她也一定要走的。可儿子一个人在国内,就这样子,怎么让她放心?
想到这里,欧阳书对司靖更是多了一分埋怨。
司决是他的儿子啊。
这个男人有了新欢,当真就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演了一场戏,连一个晚上都待不住,要连夜赶回去。
当初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可没见他对家里这么上心过。
捏着额角,欧阳书头疼的皱了皱眉。
公司的事情,万万不能放下。
儿子这里,却也实在让她担心。就这个精神状况…
她视线转向窗外,看到管语家还亮着灯光的小楼,欧阳书有了个主意。
*
管语这一觉,睡的有点不好。
她做了一夜的梦,梦见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梦里,她和小时候一样,傻啦吧唧的跟着司决走。司决不理她,她还兴冲冲做小熊饼干给他送…
司决当然不接受,看也不看挥掉了她辛苦做的饼干。
那种小熊饼干被打碎,善意被踩在脚底的感觉,真的令人好伤心。
“呼。还好是梦。”
管语打了个滚儿,抱着被子嘟囔了一声。
幸好司决十岁的时候,跟着欧阳阿姨和司叔叔去了国外。不然…
想了想少年看自己冷漠的眼神,管语抿了抿唇。
从小被嫌弃,她一定会有心理阴影的。
小时候是她不会看脸色,老是一厢情愿的往司决面前凑,没有体会到他对自己的讨厌。
现在不一样啦。
他们重新做回了邻居,她一定远远躲着司决。绝对不会再送上门惹他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