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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短兵相接
    暴风雨顷刻间就到来了,马歇尔河东岸的也完全无视这种恶劣的天气,暴风雨对于渡河虽然不利,但对于防守也会出现许多突发情况,所以,敌人需要在河水暴涨前,展开一次前所未有的攻击。
    首先发动的,是投石车,组装完成的投石车开始前移,然后七八十架投石车不顾一切地向河西岸的箭塔位倾泻石弹。
    希格早已先将弓弩手从箭塔上撤了下来,等到步兵强行渡河和搭桥时,再回到箭塔上。同时也不得已将自己的三十多架投石车推到箭塔下方,在盾牌兵的掩护下,与对方展开了第一轮的超远距离对话。
    三十多架投石车与自己两倍的投石车半个时风雨中对战的结果是一比一的损失率,当自己的投石车基本损失殆尽时,对方也只剩下不到四十架投石车,对方兵力数量上的巨大优势第一次显现了出来。三十多座箭塔也轰然倒塌,超过了一般的损失。
    对手没有太多的时间摧毁所有的箭塔,因为河水已经慢慢地开始上涨了。
    对方的这次没有任何装模作样的佯攻,直接选择了箭塔损失最厉害的三处地方,基本都靠近防线的北段,开始了准备强行渡河。
    希格将弩车前移,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向对岸还没有下河的步兵方阵发射着,对方的上百架弩车也开始回应,但他们的目标不是希格的弩车,而是正在上箭塔的弓弩手。
    对方超过一百米射程的弩车成为了箭塔新的威胁,而没有了任何威胁的投石车开始前移,石弹攻击开始延伸到了西岸的步兵方阵。
    马歇尔河的西岸完全成为了对方辎重武器虐待的对象,让希格等人郁闷不已!盾牌阵是防不住投石车的的石弹的,只能减少杀伤力。
    最让人担忧的,是天空中再次出现了三十多个皇家狮鹫,这种讨厌的空中家伙让人防不胜防,希格的大半弓弩手就是损失在这些狮鹫的利爪之下。
    希格现在甚至希望对方的步兵迅速登岸,好混战在一起,让对方的弩车和投石车失去作用。
    天空中电闪雷鸣,得意的狮鹫们不断地冲击着被弩车和投石车压制得自顾不暇的箭塔上的弓弩手。大怒的希格跑出中军营帐,树精灵之弓连发三箭,三个皇家狮鹫应声倒地,这才止住了空中的势力的嚣张气焰,第二张底牌也被迫用了出来。
    对方的步兵方阵开始下河了,西河岸的弓弩手用长弓在盾牌阵后仰射,压制阻击步兵的渡河,在三个步兵渡河地点的东岸,盾牌兵和工兵也开始搭设浮桥,步步紧逼。
    河里的步兵不顾身边的战友纷纷中箭被河水飘走,冒着箭雨,登上了河岸,破坏拒马桩,并且很快就占领了河西岸的前沿阵地,山特的步兵方阵迅速压上,与对方展开了肉搏战。
    沿着河的东岸,对方的弓弩手和魔法师也在盾牌阵的掩护下,开始对河西岸展开了压制。
    轰隆隆,一阵巨大的雷声响起,天空中传来了巨大的鸟鸣声,却不是狮鹫,而是一头巨大的雷鸟,在空中追击着那些皇家狮鹫,利爪抓住狮鹫之后,利喙啄在了狮鹫的身上,立刻一道闪电将狮鹫烧成立焦黑,倒霉的狮鹫立刻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雷鸟的攻击在电闪雷鸣的空中进行着,地面上没有人注意到天空中的变化,他们都在全力以赴地进行着抢夺西河岸阵地的对抗中。
    箭塔上的弓弩手们起先起初吓坏了,半空中的几十个狮鹫兵就让他们难以应付了,还多出一头比狮鹫大得多的雷鸟,但当他们发现那只雷鸟竟然攻击的是狮鹫时,欢呼声掩盖了地面上的厮杀声。
    当希格见到这只雷鸟时,简直激动坏了。因为他知道,那是雷,鲜花谷的守护。蓝仙儿已经来了吗?可还差两个多月才到五年之约啊。他的目光环顾战场四周,却没有发现蓝仙儿的影子,只有惨烈的搏杀还在继续着。
    半空中的狮鹫们很快知道了雷的厉害,但毫无畏惧地十几只狮鹫集中在一起,对雷开始围追堵截,但雷的速度太快了,它也不与狮鹫群纠缠,专门追击落单的狮鹫,一时间,双方在空中展开了对制空权的争夺战。
    希格没有时间再去寻找蓝仙儿在哪儿,他必须继续指挥着这场生死的较量。
    山特指挥着步兵方阵在河的沿岸与对方的肉搏战,开始暴涨的河水虽然让对方的渡河有些困难,但有投石车、弩车的压制,让山特的步兵方阵也很是被动。罗格森则不时地寻找时机,在对方的士兵将要压倒箭塔位置时,率领骑兵来回地冲杀让对方的步兵也很被动。
    双方就在这样的来回拉锯中惨烈地搏杀着,山特的步兵方阵损失惨重,但对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方的投石车在双方纠缠的阵地上发挥不了作用,开始掉转方向,一座接着一座地摧毁箭塔。
    希格和妮可则在盾牌兵的保护下,专门对付对方的浮桥。
    一时间,有相互纠缠在一起的,有各打各的,有集中攻击的,有散兵游勇偷袭的。
    双方就这样相互僵持着。雨停了,河水却暴涨了,天也要渐渐黑下来,对方终于停止了攻击,因为河水的暴涨冲走的士兵已经多过战死的士兵。
    天空中的雷和剩下的十几头狮鹫却不知道相互追逐到了哪里,整个战场再次安静了下来。
    这一次的战斗虽然短暂,只有三个时,但双方力量激烈地碰撞,对方却基本摧毁了所有的箭塔,所有的西岸投石车、一半的弩车。基本上,希格的阵地已经没有什么防守工事了,极为狼狈。
    同时东岸的的损失也很惨重,最后的皇家狮鹫在雷的攻击下几乎全军覆没了,渡河的步兵和轻骑兵更是被河水冲走了很多,双方在这一回合上的较量也基本是一个平手。
    东岸相当于用兵力损失来换取了希格的所有防御工事。
    看到伤亡报告,希格知道自己已经剩下不到八千的步兵了,弓弩手还剩不到四千,骑兵还好,没多少损失。
    对方损失大部分也是步兵,弓弩手和重骑兵基本上没有发挥作用,但步兵却损失了将近一半,还有一万四千左右。
    因为这场暴风雨让敌人停止了攻击,使今晚的偷袭变得更加困难,没有战斗吸引对方的注意,很可能会导致偷袭的失败。希格原本想要取消这个任务,但斯诺林依旧坚持带三百奇兵袭营,就算不能摧毁辎重,也要给对方一点警告。
    中军营帐里,所有的人都烦恼,希格和山特更烦恼,那只雷鸟在引走了所有的皇家狮鹫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应该说,雷的出现,蓝儿应该现身才是啊。
    月亮西沉了,黎明前夕,马歇尔河的水流没有了原先那么汹涌,在战线的最南端,紧急搭起的舟桥上,三百名轻骑兵敢死队在斯诺林的率领下,趁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渡过了马歇尔河,向河东岸的平原悄悄行进,雨后松软的草地,吸收了马蹄的声音,所有的战马都被捂住了嘴巴,清一色的敌方轻骑兵服装。
    希格站在西岸,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斯诺林,他知道,明天将不会再看到这个队伍,即使他们能够偷袭成功逃离,也会被对方的骑兵追逐,深入敌占区,凶多吉少。
    这场大雨河水的暴涨,让双方都放松了警惕,没有人会料想到,有人会在这个夜晚在汹涌的河面上渡河过去。
    一旁的罗格森笑着对希格安慰道:“将军,斯诺林将军和我曾经多次出生入死,不必担心,即使不能成功,也会保全自己,请将军不要担忧!”
    希格苦笑道:“我并不全是为担心斯诺林将军,我更是在担心的,是我们以后还会有多少次这样的冒险。拿着自己士兵的尸体来填,用自己兄弟的生命去冒险,你们两个是我父亲留给我的老兵,我不知道,以后还要让你们经历多少这样的生死离别。”
    “少帅!”罗格森说道:“我们不单单是为了您,更是为了第五军团屈死的灵魂,他们在看着我们,看着少帅您!您能够带领我们走上这条路,我们都很欣慰,斯诺林将军也很欣慰。我们都是二十多年前就要死的人了,斯诺林将军即使是战死,也只是下去陪着元帅大人而已,陪着成千上万的弟兄而已,我其实很羡慕他,我们背负的责任,太重了,太累人了!”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继续承托这份责任!”希格叹息道,“战场的血腥味道让我觉得罪恶重重,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战士的生命会在我的指挥下失去,他们的英灵,能不能接受和理解我们为了所谓的屈辱和责任这些缥缈的目标而继续这样下去,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太累了。”
    罗格森叹了口气,望着自己身前这位少帅,觉得对于在这个年纪就要承担这么大责任的希格,的确有些强人所难。自己的少帅处处与众不同,但同时内心也是十分的脆弱,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这位年轻少帅的内心,他需要一个真正了解他的人,这个人既不是自己,也不是斯诺林,对于罗格森自己、斯诺林和那些老兵来说,这已经不属于他们的时代。顿住心神,罗格森语重心长地说道:“但少帅您千万不能放弃,即使你觉得再苦再累,也要带领我们坚持,这是我和斯诺林活着的唯一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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