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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说得好坦诚,却也……好艰难。
    乌斯曼却满脸欣慰:“那你也一定能帮我把风炉烧旺,对不对?”
    西索一怔:他万万没想到乌斯曼口中的“厉害”竟然指的是这个。
    年轻的火系魔法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答应了乌斯曼的请求,但是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儿——他知道自己最近再次遇到了瓶颈。
    当初艾薇让他帮忙烧火,阴差阳错地帮他开启了火系魔法的使用方法——还是以高阶的方式,可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反复练习,西索沮丧地发现,他其实还是弱鸡一只。
    艾薇让他第一次使出火系魔法,帮他破了荒。可是正当西索重新被昂扬了斗志,觉得关于自己的“预言”很有可能成真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魔法水平一直在原地打转——
    虽然他的手法越来越运用自如,越来越随心所欲,可是魔法施放的能量始终有限。这些能量,只够帮艾薇烧火,只够帮罗珊娜处理组件——这就注定了他永远只能小打小闹,永远迈不过生活系与战斗系之间的那条鸿沟。
    “这才三个月而已!”西索始终提醒自己,他告诉自己:最近这三个月里他取得的突破已经比过去十几年的进步还要大。
    他千百次地告诉自己要耐心——一个好的火系魔法师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
    可是十几年来被反复打击的经验也告诉他——努力决定下限,天赋决定上限,他的上限,很可能就在这里了……
    西索就是这样一个心思很重,每每怀疑自己的年轻人,但就算是他再沮丧,也还是非常热情地答应了铁匠的要求,当真帮着乌斯曼,拉起风炉烧起火。
    有西索相帮,乌斯曼的工作效率立即翻倍,铁匠本人大喜过望,提出他即将要打好的一枚佩剑无论如何都要送给西索本人。
    西索推辞不得,只得接受了乌斯曼的好意。
    当晚,当这枚佩剑打好,乌斯曼递给西索,让他试试趁不趁手的时候,西索突然听见商业街另一头的动静。
    他还来不及尝试这一把还没安上剑柄剑把的佩剑,赶紧和乌斯曼一起,赶到了商业街尽头的木栅栏跟前:
    地下城竟然再次出现了减员,又丢了两只史莱姆。
    不仅如此,事先被基利安修补完毕的木栅栏也再一次被损坏,上次那个洞又露了出来。
    看来,这就是史莱姆再次走失的原因。
    两个晚上出了同样的事,足以引起所有人的警惕。为此地下城几乎所有的员工都聚到了商业街的尽头,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试图分析到底出了什么事。
    艾薇的脸色很沉,说明这位雇主此刻的心情相当不好。
    但是她很快站起来,对大家说:“这次我们检查了栅栏内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任何脚印——现在还不能断定这次也与人鱼有关。但是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弄明白。”
    西索看向亚伦,他的这个朋友已经在“事发现场”看热闹看了好一会儿。这会儿见到西索的眼神,亚伦知趣地凑过头,在朋友耳边小声说:“看艾薇姐的吧——”
    西索还在猜想艾薇到底会用什么方法。
    “艾薇姐有魔晶记录仪啊!”亚伦告诉他。
    西索恍然大悟。他们都见识过艾薇用魔晶记录仪记载联络官的罪证,并且当面提交食评团首脑的好戏。
    这件工具,自然同样可以用在“探案”上。
    *
    但是事情没有他们所预期的那么顺利。
    新年第二天夜里,第三次发生了史莱姆“减员”事件。
    这一次艾薇接到系统的通知之后立即带着大家前往木栅栏处查看,并且取下了她事先放置在隐蔽位置上的魔晶记录仪。
    这一天发生的事和前一天几乎一模一样:地下城减少了两名史莱姆,木栅栏上被基利安修复的位置被再次损坏,地面上却没有再次发现任何足印或是其他痕迹。
    艾薇打开魔晶记录仪的投影,和所有的员工们一起观看记录。
    在魔晶记录仪记下的影像里,这木栅栏附近没有任何异状,没有史莱姆溜到这里开小差,木栅栏被基利安补齐的部分也依旧完好。
    不知过了多久,记录仪播放出的影像里,突然出现了两只史莱姆的影子。所有人瞬间闭嘴,屏息凝神,甚至能听见史莱姆“昂”“昂”爬动的声音。
    谁知就在此刻,忽听“啪”的一声,画面一片黑暗。
    观众们也齐声惊呼。
    艾薇咬着下唇,说了一句“岂有此理”。
    “竟然干扰了符文魔法灯!”她说。
    西索他们瞬间全部明白过来:地下城的照明全靠符文魔法灯,即便是看着头顶上蓝天白云,那也只是魔法装修的效果。
    只要想办法干扰符文魔法灯,即便有魔晶记录仪记录,也没法儿从黑暗中捕捉影像。
    “看,又恢复了!”艾薇指着魔晶记录仪的投影。
    果然,光线闪烁了一两次,画面又明亮起来,显然是对符文魔法灯的干扰结束,区域照明已经恢复。
    画面上,刚才出现的那两只史莱姆已经完全消失,基利安事先的那个破洞这时候也被打破。
    感情他们使用了魔晶记录仪,却什么也没记录下来。
    这时,亚伦站起来向艾薇请战。
    “艾薇姐,这摆明了是有人在向我们挑衅。这样,明晚米兰达、西索和我,我们三个亲自守在这儿,一定给您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