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姐姐成绩不好常常被妈妈教育,所以最后导致姐姐总是看不惯妈妈的样子,而她对母亲的感情比姐姐对母亲的感情多的多。所以,母亲有多爱父亲,倪夏就有多狠父亲。
可是这种狠,是真的狠吗……如果是,她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想起小时候那么多事,为什么会舍不得他。
霍邵杭坐在车后看着车窗外想工作上的事情,突然,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过,霍邵杭目光一凝,“停车。”
前面的经纪人示意司机停车,转身过来问,“怎么了?”
霍邵杭目光深沉的看着窗外,花坛边有一个人蹲在那里,她浑身都在颤动却又似乎极力的忍下去,是倪夏?
霍邵杭有些不确定,平时那个冷冷清清的女孩子怎么会像个小孩一样蹲在路边大哭?可,那身影又确实是的。
经纪人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倪夏,他很诧异的抬高眉头,“这不是倪夏吗?她……喂,邵杭!你干嘛!”
霍邵杭忽略了经纪人,直接开门下了车。他皱着眉头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可当他真正的站到她身边的时候才惊觉,他为何要多管闲事?
倪夏察觉到旁边站了一个人时才愣愣的抬起头,而看到来人之后她僵住了。
霍邵杭也愣了,此刻的夜空下,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白皙脸颊上满是泪痕,她眸中有无措和尴尬,可那大大的眼睛波光粼粼却是惹人怜惜。
霍邵杭心没由来的变得软了,他递过去一张手帕,声音有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擦擦吧。”
倪夏抿了抿唇,此刻看到他心中竟更觉委屈,她拿过手帕狠狠地擦脸,霍邵杭看着她似乎有点赌气的样子心中不免觉得好玩,“怎么在这哭。不怕人看见?”
“哭怎么了,没人规定演员不能蹲在路边哭吧。”
霍邵杭一怔,微微失笑,这么孩子气的话她竟然讲的一本正经。而且,这还是头一回她对自己没有躲闪的样子。
“是,确实没人规定。”霍邵杭看着她,问道,“受委屈了,哭什么?”
倪夏擦干了眼泪,眼睛红肿,她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吃坏肚子了,疼哭了。”
“……”霍邵杭匪夷所思的看着她,“那,送你去医院?”
“差不多好了,我回酒店休息休息就行了。”倪夏垂着脑袋,反思自己的理由是不是太不靠谱了。
“嗯,下次注意些,不要乱吃东西了。”霍邵杭知道倪夏只是瞎编理由,但是他也不戳破,顺着她说下去。
“……好吧。”倪夏抬眸看他,“那你怎么在这。”
“喏。”霍邵杭示意她看后面的车子,“刚好路过。”
“你……为什么要下车,被人看见不好吧。”
霍邵杭轻笑一声,用她的话来堵她,“没人规定演员不能站在路边讲话吧。”
倪夏微微一顿,看着霍邵杭稍纵即逝的笑容她也弯了弯嘴角,心情突然有些变好了,“也是……谢谢了。”
霍邵杭点点头,淡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快点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说完,霍邵杭转身打算离开,倪夏不知为何心头一紧,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袖子,“等等……”
霍邵杭脚步一顿,他垂眸看到一只白皙的手扯住了自己的衣袖,沿着这只手,他看向她因在冷风中而有些通红的脸,“还有事?”
倪夏有些恍惚,哑着声音问道,“你还会讲故事吗?”
“嗯?”
倪夏看他表情有些凝结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她像烫着手似乎松开他的袖子,“呃,开,开玩笑的。我先走了!”
说罢,倪夏看都不敢看他了,加快脚步往酒店走去。
霍邵杭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讲故事?开玩笑?这是什么笑话……
倪夏急匆匆的回了房间,关上放门后她才靠在墙上松了一口大气,她刚才竟然这么问出来了,霍邵杭一定觉得她很神经质。
她其实只是因为他在自己最不开心的时候出现,所以……想起小时候而已。
记得那次她因为爸爸没回来陪她过生日而闷闷不乐,于是她就把自己闷在房间被窝里,任凭妈妈和姐姐怎么说都不出来吃蛋糕。
后来,他来了,他带着夏宗源的抱歉和礼物来找她。其实当她看到她的邵杭哥哥来了是很开心的,但是一想到爸爸又去忙工作又耷拉下脸。
她不肯出去吃蛋糕,所以他就坐在床边陪着她,给她讲故事逗她开心。那时她就想啊,这个漂亮哥哥声音怎么会这么好听,而且,他是她认识的所有人里最有耐心、最温柔、最好看的一个……
那天,八岁的夏以涵没有吃到蛋糕,但是她却过了一个很开心的生日。
时至如今,倪夏还能记得十六岁的霍邵杭摸着她的头,轻声细语的讲故事的样子。如果,还有这么一天就好了,倪夏苦笑,算了吧,估计他早就把自己忘到九霄于外去了。
“开拍了开拍了!”动作导演跟倪夏讲完戏,众人就开始行动起来。
副导走上前指挥众人,“三人都上威亚,抓紧点时间。”
“好的好的。”
今天这场戏是夏侯雪渊、龙潇潇、玄火的对手戏。情节内容是,夏侯雪渊和龙潇潇刚从城里逃出来,两人遭黑衣人追杀一路逃进了暗雨森林。两人寡不敌众遇到了正在暗雨湖中沐浴的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