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作敢为的照谦才不会瞻前顾后,“喜欢就该勇敢争取,顾忌家世身份,如此理智,那还是感情吗?如你这般思前想后,怕是难寻真情。”
与时谦肩上所背负的重如泰山的使命相比,男欢女爱真的轻如鸿毛,连思量都是奢侈。不过这些照谦不懂,他也不需要懂得这些复杂之事,人还是纯真些为好,至少他看到的尘世都是真善美,怀揣着希冀,这日子才过得更有意义。
师兄总是这般,突然就不再说话,陷入沉思之中,照谦总觉得他有心事,也曾问过,但他什么都不肯说,想来过往的伤疤谁都不愿去揭,他何必强迫呢?习惯了也就不再追问,任时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而他则给予无言的陪伴。
与此同时,宋余音正与南溪匆匆下山,今日陪着主子得见时谦真容,南溪总算明白主子为何魂不守舍,“娘子,那个人与先帝长得也太像了吧?”
终于有人能理解她的感受,宋余音甚感欣慰,“你也觉着很像?我觉得他就是宣惠帝,但他又对我很冷淡,所以我也无法确认,且照谦说他来道观已超过五年,又与宣惠帝的情况不符。”
今日本打算去探个究竟,孰料这重重疑点jiāo织得更为繁杂,搅得她更为疑惑,始终理不出个头绪来。
南溪便走边猜测着,“照谦说的不一定是实话,也许另有隐情呢?他若不是先帝,为何最后会嘱咐照谦过来送伞?由此可见,他之前的冷漠都是装出来的,应该是有什么苦衷才不好与您相认。”
时谦这模棱两可的态度,紧紧的牵动着宋余音的心,饶是听罢照谦的话,她也仍旧未能死心,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尽管两人走得很快,还是没能赶在大雨前回去,豆大的雨滴透过林叶疾落而下,片刻间就将山路上的泥土打湿,这把伞正好派上用场,南溪迅速将其撑开,偏向主子那边,为她遮挡暴雨。
宋余音倒没怎么淋湿,只有衣袖和下摆被溅了些雨水,南溪却是湿了半边身子,回去后赶紧更衣,宋余音则在旁生火,煮了些姜汤,两人都喝下,以防风寒。
入夜后,雨势渐小,顺着屋檐滴在门前的青石板上,和着小风,淅淅沥沥如曲轻诉,屋内的一豆烛火悠悠晃晃,映在清秀的美人面上。
往常的这个时候,宋余音都在抄写经文,今日她手持着笔,却一直发呆,以致墨汁都滴在了纸上还浑然不觉。
瞧她以手支着下巴,羽睫低垂,视线虚落在某处,微弯的唇角浮着浅浅笑意,不必相问,南溪便能大概猜出她在想什么。
虽说这三年里,主子甚少提及先帝,但南溪一直在主子身边伺候,最是了解她的心思,她与先帝虽不曾有夫妻之实,却有着别样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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