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面上的淡紫色花朵须臾间便被泪水浸成深紫,透着浓浓的哀伤。
“好好看着她!不出意外,明日辰时赐婚圣旨便会到了。记得给她好好打扮打扮,不许失了相府的颜面!”姜承泽拂开雪夫人的手,踱步出了屋子,只留下这句冷冷的jiāo代。
雪夫人闻言早已瘫软在地,好半晌方才哭出声来。
她们母女,终究命苦,一切皆由不得自己。
姜承泽气匆匆走到院门口时,天际突然一声闷雷响起,乌云滚滚而来,原本风和日丽的天气陡然间生出浓浓的湿热之意,狂风渐起,园子里的紫薇花飘飘洒洒落了一地。
他负手回身瞥了一眼雪夫人紧闭的房门,浓眉紧皱,长叹一声后甩袖而去。
空气中的闷热直教人喘不过来气,雨墨木然的挪步上前,将瘫在地上哭泣的雪夫人扶起,抬袖替她轻拭着眼角的泪痕,“娘亲,莫哭了。当心伤了身子!”
雪夫人一张小脸苍白憔悴,无力的抬眸望着雨墨,眸底尽是愧疚之色,缓缓倚窗而坐,若说她孤苦无依,能嫁进相府也算福气,墨儿却万不该承受如此不公的命运。
她与雨兮同为相府千金,却因嫡庶之分要屈于雨兮之下,日后在东宫她的日子如何能过?若太子待她好,或许尚能度日,只是那太子当日弃她在先,如今却又莫名请旨赐婚,也不知安得什么心思,这叫她这个做娘的如何放得下心呢?
雪夫人越想越苦,一时心内惆怅万千,语调怅然:“墨儿,娘亲对不住你!若非娘亲出身低微,也不至误了墨儿的终身!”她说着又掩面低泣不止,这些年来她始终以为丞相或许看在往日情分上,能给他们的女儿谋一个真正的好归宿,却未想到终究逃不过给人做小的命运。
“此事与娘亲无关,娘亲毋须自责!”雨墨挨着雪夫人淡然而语,脑袋轻轻靠在她的肩上,两眼却呆愣愣瞅着园子里的落花,满心都是道不尽的苦涩,事已至此,她究竟该如何是好?就此放下?任由爹爹与太子摆布,嫁入东宫?还是奋力抗争,勉力一搏?
方才爹爹说或许明日圣旨方至,若连夜去将此事告知秦王,或有回转馀地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雨墨原本呆滞的眼眸渐渐浮现出亮意,坐直了身子,反身跪在雪夫人脚下:“娘亲,墨儿不孝。纵然一死,墨儿也决不愿嫁给太子。为今之计只得出府一趟,或许澈哥哥能帮上忙。”
雪夫人定了定神,拉着她的手,红着眼眶呜咽低语:“傻丫头,这个节骨眼上,你爹爹定派了影卫看守着旭园,你又如何能出得去呢?”
雨墨暮然抬头,眼眸中溢满希冀,声音有些哽咽,却带着鲜有的自信,“娘亲放心,墨儿自有办法。只是要委屈娘亲了,若明日卯时墨儿尚未回府,便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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