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皇后来送小册的时候,秋禾正在殿内陪着木太后,钟氏看了秋禾一眼。
最近关于秋禾她也听到了不少的传闻,这个宫女确实是不简单,很早之前她就有所留意,而且一直想要拉拢她到自己的阵营她都不为所动。
这样的人不能合作,那就只能解决掉了。
“陛下,臣妾按照您的要求挑选了这几位姑娘,都是家底清白在京中小有名气的女子,配衍儿正好。”
秋禾研墨的动作一顿,她知道皇后有这个打算,但不知道她动作这么快。
“原本臣妾也没有这么急,但最近好些人都在提关于衍儿住在宫内之事,臣妾当然是愿意衍儿在宫中离得近,不愿母子分离,但又得顾及悠悠之口,臣妾也很是为难。”
再过几日就是除夕夜了,钟氏连这个时间都等不住,非要将周文衍赶出宫去,如今还用上了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可笑至极。
秋禾说不在意,那是假的,但再在意又有什么用,只能说她相信周文衍,若是最后他不得已要娶别人为妻,她也不会怪他。
只能说明两人有缘无分,但在这之前,她会尽自己的所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朕瞧瞧。”
木太后随意的翻了翻,忍不住皱眉,当初说条件的人是她,如今挑选的时候又没一个觉得好的。
随意的翻了一下,就打算随便的指一个,反正在她眼里,儿女情长是最没用的东西,还不如把时间放在正事上。
钟皇后就挨着成帝也一同在看,“陛下,这是翰林院胡学士的次女,人美学识又好。”
<strong></strong> 木太后听得也不错,但秋禾知道,胡学士是钟皇后妹夫,就在木太后想要说就这个的时候,秋禾的墨汁不小心溅了出来。
桌案上沾上了不少的墨汁,秋禾迅速的跪下请罪。
钟皇后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正想要趁机教训秋禾两句,没想到‘成帝’就出声了,“怎么如此不小心,下次注意些,起来吧。”
‘成帝’都如此说了,钟皇后也不能拆他的台,只能跟着说了句下回注意,但原本已经松动了的‘成帝’,却突然说累了。
“此事也不急在一时,等过了年再说不迟,住都在宫中住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这么几日,东西先放着吧,朕一会空了再看,要给老四挑个好姑娘。”
钟皇后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把秋禾给恨死了,若不是这个丫头打了岔,今日的事情就成了。
而且她也觉得最近成帝对她不似以前那般冷淡了,她也有些高兴,这么一来什么都搅和没了,这丫头看来不除是不行了。
钟皇后恨恨的离开,秋禾把朝内的一些局势给说了,木太后对这些事情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传位给谁这事用得着他们操心吗,哀家寿与天齐,这几个儿子都不行,那就等孙子,不过这皇后本事没有,却如此干涉朝政,哀家不喜。”
木太后喜欢的是能对朝政有益之人,而不是指手画脚企图到达目的之辈,“你放心,你那小情郎,总也是哀家的元孙,不会让他吃亏的。”
秋禾没想到被木太后给看穿了,脸上有些绯红,娇嗔的喊了声太后,就低着头不说话了。
“平日也没见你这么大的反应,方才钟氏一提起周文衍的亲事,你连眼睛都直了,还说不是情郎,休想骗过哀家的眼睛。”
秋禾没有抬头,可发红的耳朵尖已经说明了一切。
木太后又忍不住的继续打趣她,“只要你好好的帮着哀家,到时哀家给你封个大官,你再去娶哀家那傻孙子,合情合理!”
“太后,女子怎么能是娶呢。”
“哀家说是娶那就是娶,怎么你不要那傻孙子了也是,等你当了大官,什么样的儿郎没有,就瞧不上那傻小子了。”
“太后!”
“太可恨了,这秋禾摆明了就是和本宫作对,你想个办法,一定要解决掉她。”
“是皇后娘娘。”离开的人左边脸上垂落下一缕鬓发,遮盖住了小半张脸,她的耳朵上戴着一朵黑色的绢花,被风吹起远远的就像是一朵黑色的火焰在她的脸上跳跃。
除夕如期而至,这一日木太后并没有上成帝的身,用她的话,便是给这昏君一个全家团聚的机会。
成帝醒来,对这些日子的记忆总是有些模糊,但又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见朝中宫内一切正常,就归位自己越发的记性不好,也没有深究。
除夕夜盍宫团聚,成帝举杯,两侧分别坐着贵妃和皇后,让着幽幽深宫也添上了火红的喜气。
秋禾端了酒水,隔着人群和周文衍遥遥对视了一眼,但不能久留就退下了。
周文衍则是等到酒过三巡,就以不胜酒力为由也直接的离席,带着酒菜找到了秋禾。
两人简单的摆了桌子,倒真像是这么一回事。
“我听沈兄说他喊你回去过除夕,被你拒绝了”
秋禾从没喝过酒,闻着味道好就喝了一大口,这会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酒还没我的茶好喝。”
酒都落入肚,才淡淡的道:“我父亲甚至都没发现我不见了,我又何必要回去呢”
周文衍知道秋禾没有表面的这么不在乎,其实她的内心还是渴望亲情的,不然也不会对沈弘宁如此在意。
“这可就为难了,爷还想从沈家迎娶你过门,你要是一直不回去,爷上哪去娶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