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衍想起方才福禄海的神情为何这般的古怪了,他就说父皇怎会放着御花园不逛,要到这偏僻的西花园,原是佳人有约。
歌声就是从这传来的,周文衍是所有兄弟中在宫内生活最久的一个,如此的手段可谓是见怪不怪了,更是对这美人是谁一点兴趣都没有,倒不是瞧不上,在这宫内不往上爬的就活该在云泥之下,只是见的多了便没什么好惊奇的了。
就准备转身离开,却不想那小榭中的女子突然舞动长袖腰肢一动,开始起舞。
月色下华灯中,水袖长扬轻舞,纤纤玉手如拈花般颤动,腰肢纤细似柳絮般摇曳生姿,远远瞧着就像是一簇火焰明亮又炽热,瞬间烧灼了周文衍的心。
微风吹拂着水波,荡进小榭之中,她身上那薄纱便随风浮动,好似下一刻便会羽化登仙。
明明是如此惊艳的舞姿,周文衍的眼眸却越发的透着寒意。
等到女子挥舞着手臂转身,露出同样罩着面纱的脸时,周文衍已经走到了小榭之中,一手抓住了她白净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拦腰将人紧紧的禁锢在了自己的怀中。
还不等女子有所反应,周文衍已经迅速的拉下了她的面纱,冷淡的声音在空荡寂静的小榭中响起,“果真是你。”
女子的眸子发着柔和的蓝光,舞曲被人打断眼眸慢慢的变得清明,直到看清楚眼前的人,以及两人此刻尴尬又暧昧的姿势。
下意识的就挣扎了起来,小榭中跳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秋禾。
秋禾昨日在收到李贵人的纸条后,就发觉自己有些异常,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口子,才恢复了些许清醒,她还以为这样就没事了,结果今日不是她当值,刚回屋里就失去了意识。
那日在西花园的事情她都记起来了,所谓的阴气或许是被赵姬附身了,赵姬大约是真心想帮她报仇,但以美色侍君绝非她的意思。
最为古怪的是,没回赵姬快要得逞的时候,她一遇上周文衍就会清醒过来,上回也是这次又是如此,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幸好没有酿成无法挽回的错误。
至于如何到的这里,又为何会穿成这样,她是完全记不起来了。
“殿下,放手。”
秋禾看着周文衍的眼神,她才意识到事情不太妙,往日周文衍也不太正经,但大多时候都很尊重她,就算开玩笑也会有个度,两人之间也是周文衍救了她对她帮助良多。
可此刻周文衍的目光阴冷的叫她害怕,就算是听到秋禾说话,手上的力道也分毫未减。
“难怪你瞧不上我,也说看不上我那三哥,原是志不在此,我当你与其他人都不同,不想是我看走了眼。”
冷漠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戳在秋禾的心上,她像是看着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一般,狠狠的在他脚背上一踩,可周文衍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双眼盯着秋禾,手如何都不松开。
“你连前因后果都不知道,凭什么妄下定义,放开我。”
“难道亲眼所见还不够吗你要攀龙附凤,你要攀高枝,三哥可以,父皇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秋禾这会是真的心死了,同样横眉冷对,“所以,在四殿下的心里,秋禾便是这样的人当初殿下便不该救我,让我葬身湖底或许更好。”
说着便要挣脱开,只是拉扯间衣裙被哗的扯下了一角,白皙美艳的香肩裸露在了空气中。
夜风拂过滚烫的肌肤,秋禾浑身颤栗,同样滚烫湿热的是周文衍的唇,他惩罚性的一口咬在了她的肩上,秋禾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趁着这个机会,用手肘撞在周文衍的肩膀,用力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衣裙,再看周文衍的目光就满是戒备。
周文衍被她的眼神给刺伤了,她看着自己的样子就像是在看孟思远,自嘲的轻蔑一笑,原来自己在她的心目中与孟思远一样,可笑的是他还为了这小女子,为自己种下了这样的隐患。
“好,既然你说我不知道前因后果,现在我给你机会,你为何会穿成这样在这里,父皇的肩舆又正好往这来是不是我出现搅和了这场好事,让你恼羞成怒了。”
周文衍不再咄咄逼人,只是一双眼没有离开秋禾的身上,眼神也越发的深邃,里面有秋禾看不懂的情愫。
秋禾想要解释,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说出来会有人信吗或许会将她当做妖邪抓起来,也就干脆不再解释了。
“若是我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这,为何会穿成这样,殿下信吗”
秋禾倔强的眼神丝毫没有退缩的和周文衍对视,在这之前她或许想过把周文衍当做朋友,当做这宫内唯一特殊的人,现在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周文衍勾着唇角浅浅的一笑,“信,只要你说,我就信,你不是最爱骗我我愿意被你骗。不过我再问你一遍,你可否愿意离开永寿宫,到我身边伺候。”
秋禾才知道她真的错的太离谱了,竟然会对周文衍抱有幻想。
“殿下的救命之恩,奴婢自然粉身碎骨都会报的,只是离开永寿宫恕奴婢办不到,方才殿下不是问奴婢,为何三皇子可以陛下可以,偏偏殿下不行”
周文衍沉默的看着她,听着她一字一字认真的道:“陛下自不必说,荣华富贵唾手可得,退一步说,三皇子那也是未来太子的最佳人选,殿下您又有什么呢一个只会玩乐的皇子,您能给奴婢什么,簪子镯子若是奴婢想要的更多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给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