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仪直接出国了。
后来,许灿在系里不少老师,特别是童明月的力保下,被从轻处罚了。只是评奖评优班干部等等资格,和由学校授予或学校推荐才能获得,一切评奖荣誉都与她无关。
加上取消学位证。
老师安慰她,如果接下来都表现很好,再能成功考上本校研究生就还会发学位证。
只有应届生参考的一次机会,没办法二战,因为她没有学位证。
许灿很快接受结果,平淡面对,接下来的两年里除了上课就是兼职,尽全力准备考研。终于拿到了足够被任何学校录取的高分。
替考被抓对她似乎没什么大的影响。
可许灿每次路过公告栏里,看见自己的名字,因违反考场相关规定的留校察看处分决定。
就算表面风轻云淡,心里还是羞耻懊恨的,如被针扎。
十万块钱的代价。
许灿再也没脸时不时去教授办公室里溜达。
考研前,她偶尔遇见童明月,都是绕路避开走的。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让她失望了。
—
“干嘛不说话?你怎么了,不会没考好吧?不可能吧你可是许灿。”
许灿从回忆里拔出,心情差到极点。
看着顾仪一派轻松的天真表情,实在忍不住,手一把攥住她棉袄领口,过:“我只说一次,这十万块是你自愿给我的补课费,听见没?”
“你干嘛啊?”
顾仪有点意外,也有点不高兴。想拍掉她的手,对上她很凶的目光,语气又稍稍弱了下来,“你今天很奇怪诶。”
“我帮你替考的事,一没人证,二没物证。”
许灿紧攥着她的棉袄领,用力到指骨发白,告诉她说:“之前特意仿过你的字迹,老师看不出来区别的。就算送去鉴定,鉴定出来的结果也没法成为直接证据。”
“啊…啊我知道了,”顾仪怔愣着,还想说什么。跟她目光对视,却忘记想要说的话了。
她从没见过许灿那么吓人的眼神,冰冰凉凉,像跟她有什么仇似的。
“帮你替考。这话别让我从任何人的嘴里听到,否则这十万块变律师费,告你造谣中伤。你以后自己加油。你爸把你弄成特招生进来不容易,得懂珍惜。”
话落,松开她的领口。许灿面无表情望进她的无措,没再多言了。
转过身走出楼梯间。
冬日的阳光亮得肃静,人渐渐变多,都往食堂这个方向涌。
许灿加快脚步。
同时,心里倒计时。
一、二、三秒……数到二十的时候,掏出手机。
又等了会儿,终于进了个电话。
许灿接起来,“喂。”
“喂喂,女儿啊,你…你钱想到办法了吗?爸现在躲在外面根本不敢回去,催得太紧了那些混蛋啊,听你nǎinǎi说,人准备砸门了,你可要想想办法……”
“爸,我说了没办法。”
许灿在冷风里吸了吸鼻子,淡淡说:“我才大二,刚成年,我能有什么办法。”
“女儿啊你是爸爸的希望,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电话那头,中年男人的语气明显慌了,“你从小脑子就好……你肯定有办法的,你再想想,再想想啊我的女儿……”
“爸,你就躲在外地别回来了,他们要上门讨债就让nǎinǎi报警,警察会管的。”
许灿其实并不怎么担心。
她nǎinǎi比谁都能撒泼,推着坐轮椅的爷爷反过来讹讨债人也不是没可能。而且家里穷得不行,就算让人进屋搜也找不到任何值钱东西。
她爸是赌徒老赖,方圆十里没人不知道。
如果许灿不是名牌大学的学生,不是他们村几年才出一个的小才女,她爸说不定根本就借不到钱。这个道理,许灿现在才隐约明白。
因为她总是这样啊。
没办法,没办法,说到最后,不还是变出钱来替他把赌债还上了。
许灿的妈妈刚生下她,就抛弃掉这个没前途的家跟别人走了。她是爸爸拉扯大的,看着爸爸被催债的人割掉半截手指,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而且也怕。
爸爸每次情绪激动就会说要来找她,想来她身边躲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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