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今天没有下雪, 否则白皑皑一片的景色应该会更漂亮。
刑野今天直接先去的片场, 行李都是刚从车上拿下来的。
进门后肖州很自觉地没有打扰, 他煮好两杯咖啡送到单独的书房, 就留在外面收拾行李。
会客室里不时传来行李箱开合的声音。
听起来还挺忙碌的。
裴初知站在书房门边, 朝外瞥了眼肖州任劳任怨的忙碌身影,不禁好奇:“你出来拍戏, 也只带一个助理吗?”
以前她跟过的某个剧组, 男一号不过是个三线艺人, 都浩浩荡荡地带了三位助理外加一位司机。
刑野走过来把房门虚掩上:“人少比较方便。剧本带了没?”
“带了,你要看吗?”
裴初知把随身携带的包包放到书桌上, 从里面把剧本找出来。
“我不用, 台词都记住了。”刑野走到靠窗的双人沙发坐下, “是问你要不要看剧本。”
“我记忆力蛮好的,应该也不用。”
裴初知见房间里唯一的沙发被他霸占了,便转而走到书桌后面的电脑椅坐下,“现在开始吗?”
刑野看她一眼, 舌尖抵了下腮帮:“坐那儿干嘛,等我跟你汇报工作?”
说着拍了下沙发的另一边,“过来。”
最后两个字的语气生硬, 听起来像一句命令。
裴初知觉得自己很无辜。
她也不是成心想坐得像个老板一样,这不是看那沙发不够宽敞,才好心给他留出自由施展的空间么。
算了,人在屋檐下。
裴初知在心里安慰完自己,就端着马克杯坐到了刑野身边。
刚一坐下来,她就发现这沙发比她想像中还要窄。
他们两人都属于身材很匀称修长的类型,并肩坐下后虽不至于挤得无法动弹,但感觉只要稍微动动腿,就会碰到对方的膝盖。
而且刑野进来后就脱掉了外套,这会儿只单穿了一件薄毛衣。
她只要视线稍往下瞥,就能看见他领口露出来的清晰锁骨,还有单薄布料下面隐隐约约的胸膛轮廓。
电影里某些画面不受控制地窜进脑海。
晦暗难辨的光影,肌理流畅的线条,还有他浸在黑暗中的凌厉眼神。
奇怪了,以前她不会这样的呀。
裴初知有些难为情了。
她清清嗓子,端起马克杯想用喝咖啡来掩饰正在不断加速的心跳。
刚煮好的咖啡稍微有点烫,她只好把杯子拿近轻轻呼气,形状美好的嘴唇撅成诱人的角度。
像跟人索吻似的。
刑野眸色忽沉,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今天拍吻戏感觉怎么样?”
裴初知哽了一下,借位接吻的画面不可抑制地浮现在眼前。
面前的马克杯升腾起阵阵热度,把她白皙的脸蛋蒸出一抹粉红。
刑野轻哼一声:“看来是很喜欢了,钟礼吻技很好?”
“……”
裴初知莫名其妙,关钟礼什么事?
静了一秒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刑野问的是她与钟礼正式拍摄的那段吻戏。
说实话,她根本没什么印象了。
可裴初知不太喜欢刑野现在说话的语气。
她想了想,觉得反正认识这么久了,她的确不用再在他面前保持谨小慎微的态度。
既然是名义上的女朋友,她总不能放任他一个人在那儿单方面输出。
“钟礼吻技还不错啊,当然肯定比不过刑老师啦。”她故意用了尊称,还转过头一脸崇拜地望向他,语气诚恳,“毕竟刑老师是网友票选最想睡的男人第一名,好厉害好厉害的。”
她这句话说得既娇又嗲,直接让刑野当场愣在那里,张张嘴唇想不到该回敬什么。
裴初知在心里比了个yeah。
皮一下可真开心。
过了好半天,刑野才回过神来般低声笑了笑:“是么?你也想睡?”
裴初知的笑容僵在脸上。
现在的男演员都这么可怕的吗?
刑野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近在咫尺的侵略感几乎要把她挤到沙发外面:“嗯?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夸我厉害吗?”
“不用不用,心领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裴初知果断认怂,脑子里不知怎么想的,突然来了一句,“还记得我是你的粉丝吗?真要睡了的话,你这种行为叫艹粉,很不道德的。”
刑野:“……”
他静了片刻,坐回到之前的位置,声音淡了下来,“行了,对戏。”
裴初知松了口气。
她没想通刑野今天是哪颗药吃错,非得跟她秀一番操作。
结果害得两人分别自损八百,也不知道图什么。
·
正式开始对戏后,两人的态度都严肃了起来。
刑野客串的这个角色在原作中戏份不多,但却贯穿了全文的始终。
他是公司附近一家酒吧的老板,经历不详身份也不详,但从作者只言片语的描述中,可以看出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酒吧老板和剧里所有角色都没有感情纠葛,只负责在他们出现感情困惑的时候,偶尔打个酱油露露脸,说些好像很有道理的话,为迷途的羔羊们指点迷津。
就是一个起串场功能的角色。
但因为定下由刑野出演,因此编剧将他的性格做了更明显的设定,目前变成了一位看似风流却实则通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