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然把脸转到了一边:“我没觉得。”
陆璟捏了捏:“现在呢?”
徐惠然低着头笑:“还是没有。”
“那晚上。”
“还在爷爷的孝期呢。”
陆璟不说,只摩挲着徐惠然的手。
徐惠然心里有处在yǎng,这个人怕是这段已经憋惨了。
陆璟瞧着徐惠然,更恨不得如今就是晚上,拖着徐惠然就往那边的屋子走。
徐惠然急得压低着声音说:“孩子都在呢……”
“蔚哥儿,你带着妹妹去村子看看。好歹也知道些稼穑之事,让你福叔带着。福叔可是种庄稼的好手。”
陆蔚和荷姐儿高兴地跑了出去。妈妈和丫环都知趣地跟着走了。
陆璟得意地对徐惠然眨了眨眼:“怎么样?”
徐惠然娇嗔地捶了陆璟一拳:“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爹。”
“来吧,娘子。这里可是我们的洞房呢,好歹也得把之前的洞房给补回来。”打横一抱把徐惠然抱进了卧室。
为了他们来,床上早铺好了被褥。
徐惠然躺在上面,瞧着陆璟,倒真有了新娘子的感觉,把脸转过去。陆璟的心狂跳,好像回到了少年时,轻轻地压了上去:“娘子,我来了。”
“嗯。”她低低地发出声音,咬住嘴唇,感受着他带来的冲击。
……
十二年后,定襄侯府热闹万分,来道贺人的把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外面的人纷纷说:“父亲是状元,儿子是榜眼,这家可了不得。”
管事的听了嘴咧得老大,把一笸箩一笸箩的铜钱往下洒,惹得孩子和叫化子的争着抢。
陆璟送谢尚和宋颐出来。
宋颐拱着手:“亲家留步。”
谢尚在边上嘀咕:“你们倒好,成了亲家。新科榜眼成了你家女婿,也不亏。可惜呀,我家儿郞没给看上,白便宜了陈询家的那个。”
陆璟笑,对着谢尚拱了拱手:“得罪,得罪。陈家的公子下科考吧。”
“到时再来个探花?”谢尚笑了。
陆璟也笑了:“这倒不强求,再让荷姐儿在家多待几家就好。”
谢尚一拍手:“这才对,急死陈询,想要抱孙子就是抱不上。”
三个人大笑了起来。
陆璟看着谢尚和宋颐坐轿走了,这才转过身往回走,听到一声冷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但看古来歌舞地,惟有黄昏鸟雀悲。”
陆璟去看那个青年男子,相貌清俊,颇有风采,衣服虽破却不脏,头发依旧梳得齐整,可却混在一帮乞丐中却有些奇怪。尤其是男子的声音,嘶哑尖细,像公公的声音。
但看人,气度风范,分明是贵胄子弟样。陆璟不由停了步,想着这人是谁。
“进士算个屁。”男子大笑起来,笑声里却有了悲音,显然有莫大的不甘,往前走,“要是那些人日后,还会要当初吗?”
“也许可以回到当初呢?”陆璟接了句。
男子停下看着陆璟:“人都死了,还怎么回到当初?”
“也许……”陆璟想到了徐惠然,那是老天给他的一个机会,“可以再活一次。”
“再活一次……”男子尖细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希望,“怎么再活一次?”
陆璟低头嘴角翘起:“老天的怜悯吧。”
男子重复着陆璟的话,若有所思。
陆璟走到了府门边,又往男子看:“那是谁?”
“爵爷,那是前科的进士沈彥。”福顺正好听到,摇着头,“可怜,真可怜。”
“哦。”陆璟没有再问,抬腿进了府,直奔后宅。
徐惠然送走了客人,去摘头上的簪子,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没回头:“我在想下个月蔚哥儿的婚事,该怎么办?还有荷姐儿的嫁妆总得提前办好……”
腰一下给陆璟抱住,右耳边有了陆璟呼出来的热气:“娘子,老天定是怜惜你我,才给了我们这个机会。”
徐惠然想问,还没有问,就给陆璟抱起,往床那走,只能叮嘱句:“你轻点,悠着些。”
“我知道的。”
徐惠然瞧着陆璟,知道她是白说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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