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听到有些帐篷里传来汉人说话的声音。
陆璟想过去看看都抓的是哪些汉人。
他才要动,看到喜公公和喜永泰从一座帐篷里走出来,边说着话,边往这里走。
陆璟把身体趴平,不敢动,耳朵却竖了起来。
喜公公和喜永泰走到了离着陆璟一丈多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呸!都什么时候了,还摆主子的款。要茶?还当这是宫里呢,非得受些苦才知道。”
“爹,他到底是陛下。要是真渴到了,也不好吧?”喜永泰轻轻地说,显然有些怕。
“有什么不好的?我那样说,也是为他好。说到底,我哪句错了?我刚才劝了他半天,赶紧着认脱花太师当个干爹什么的。再好生答应送给太师些礼物,女人了、珠宝了、地了,这些玩意儿算什么。咱们要多少有多少,可瓦剌人就不同了,看看穷酸样。”
喜公公气得又往地上吐了口吐沫:“他还拗着,摆出一副主子谱来。现在可不是在京城,也不是在他的亲征大营里。看看这一仗,死了多少人,杨阁老那些老东西全死了。”
喜永泰低着头,眼睛东张西望,就怕给帐篷里的汉臣听到。要是哪天回去了,还不得要他和喜公公的命。
“要是陛下答应了,我们能回去吗?”
“你放心,但凡我能回去。你就能回去。”
“爹,要是陛下一直不答应怎么办?脱花那?”
“你呀,万岁爷爷打小就没受过苦。出了京城,这一路的行军,就已经是最大的苦了。如今再渴着、饿着些,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喜永泰有些担心,脱花对皇帝还算客气。要是硬bi皇帝答应,日后皇帝回了京,会不会迁怒他和喜公公。
喜公公转过了身:“算了,他发小孩子脾气,我可不能。等以后想着法子去劝劝。他呀,现在不能想他还是万岁爷爷,人家得敬着他,让着他。其实落在了瓦剌人手里,那不过是块值钱的肉而已。你别看脱花现在如何善待他,那也不过是有所图。要是没所图了,杀了也不是没可能。万岁爷爷,还做着春秋大梦。那个位置,哪个不想坐上去,也就咱们当太监不会去想。”
喜永泰不敢反驳,他是有把的,不是没把的太监。
喜公公带着喜永泰往回走。
陆璟等走了段距离,站起来,低着头跟在三丈远,好像是喜公公的随从似的。
正困着的瓦剌兵见了,也没当回事。一个汉人,如今能成多大事。
喜公公和喜永泰进了一个帐篷。
陆璟却一拐,拐到了喜公公刚才出来的那个帐篷附近。帐篷门口和四周全是瓦剌人,一个个手握着刀柄,神态就不像外围的那么惫懒。
陆璟隐到了暗影里,寻着可以靠近帐篷的地方,总算在个角落里找到个缝隙,潜了过去。把耳朵贴在帐篷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听不到什么。陆璟从靴筒里掏出把匕首来,划开点帐篷,可以看到皇帝坐在灯下,虽说面容憔悴,隐隐带着怒气和焦虑,正出神发呆。显然喜公公让皇帝不高兴了。
陆璟想了想,再潜离了帐篷,到篝火那把烧着的茶壶拎着往账簿里走。
瓦剌兵拦住,说了句话。
陆璟猜着不是问“什么人”就是“做什么的”,把茶壶举起,故意憋着嗓子学着太监的声音:“喜公公让我给万岁爷爷送茶水。”
瓦剌人笑了起来,还有一个拿刀尖托起陆璟的下巴,又是一阵大笑,嘴里说了几句,让陆璟进了帐篷。
皇帝听到有人要进来,忙端坐正,摆出了威严的姿态,看到进来的人不是喜公公,也不是近侍,眉头皱了皱。
再看此人,身上的衣服是汉人服饰,似乎曾见过,回想了下,猛然想起,这是给发配到怀来的去年的状元,要惊呼出来。
陆璟赶紧上前一大步,矮下身子,低着声:“陛下,茶来了。”
皇帝点了点头,眼睛往门帘那望,大着声:“这么半天才来,赶紧泡了。”又压低声音问,“陆县令,你怎么来了?”
“陛下,过会儿微臣会想办法救陛下出去。不过到时可能会冲撞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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