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脚冰凉,全身发虚。
蚕姐瞧着徐惠然的脸色:“五nǎinǎi,是不是这里人多太憋了,不如我们出去。”
围着徐惠然的nǎinǎi们惊呼着:“五nǎinǎi,怎么了?要不要喝点茶?”
“不了。我出去就会好的。”徐惠然都能感觉到她的眼眶是热的。她不知道为什么想哭。
蚕姐扶着徐惠然才出了屋子,就听到产房那一声尖叫。
“再使把劲,就生出来了。五nǎinǎi,你可得挺住。”产婆喊得声嘶力竭,让人一阵阵鸡皮疙瘩。
徐惠然的两条腿发软,身体全靠在了蚕姐身上:“五nǎinǎi……”
“那是郭县丞家的五郞媳fu,正好也是五nǎinǎi。”蚕姐解释着,转头往产房那看。
“哦。我们回家去。”徐惠然咬着牙往外走。她已经嗅到了血腥味,心在烦躁,胃里有东西要往外翻,很强烈的东西,身体感觉到撕裂般的痛。
徐惠然不想给撕裂,她只能逃离这里。
蚕姐扶着徐惠然走,走到院子中间,就看到有人端着一大盆血水跑了出来,差点撞到她们。
“快点,快点,去叫大夫来。”
“再拿水来,热水,听到了没有。”郭大nǎinǎi站在门口,脸色难看。从她身后又是一盆的血水端了出来。
徐惠然看着木盆里晃dàng的血水,给阳光照得似要向她扑来。她的眼睛直直的,那些血水,就像端不完似的,要把她淹没。
蚕姐拉了徐惠然一把,才没给进进出出产房的人撞到。
前面在屋子里坐着的nǎinǎi们全涌了出来,伸长着脖子关心地往产房看。
“怎么这么艰难?”
“头胎呀。”
“可别血崩。”
徐惠然的脸色惨白,呆滞站在院子当中,不知道躲避,也不知道往哪里看。
“五nǎinǎi。”蚕姐唤了声。
“啊……回家去。”徐惠然又要往外走,脚却重的抬不起来,半步也走不了。
产房那里一声尖叫,有人在喊:“生出来了……”
“男的还是女的?”
没有人回答。
院子里,屋下、院子里的互相看着,都猜着是女儿。
产婆在那叫:“血止不住了,快拿香灰来。快呀……”
不知道谁喊了声:“蚕砂,拌着黄酒吃,这个能治血崩的。”
院子里乱成了一团。
“蚕砂,蚕砂……”徐惠然的眼泪流了出来,人一软,倒了下去。
蚕姐一把抱住了徐惠然:“五nǎinǎi,五nǎinǎi,你怎么了?”
徐惠然只觉得人在空中飘,看着下面的人。那些人,不是郭县丞院子里的人,而是陆家的人。
她又回到了陆家,躺在床上,身下铺着干草,干草已经不是黄色,而是黑红色。
周围全是人,围着的人中有徐苏氏。
徐惠然觉得快要死了,伸出了手:“娘,娘,帮帮我……”
徐苏氏握着她的手:“然儿,娘在这,没事的,没事的,娘在这,你没事的……”
窗外有人说:“怎么是个女儿,五郞要失望的。”
五郞,徐惠然的目光在转,他不在这里。
“是呀,五郞要不是失望,怎么会不回来。”
女儿呢?徐惠然寻找着。她看到了那张皱巴巴,红红拳头般大小的脸,紧紧闭着的眼睛。手伸过去摸,眉眼、鼻子都像陆璟。
徐惠然想把孩子抱过来,好好瞧瞧,摸摸。
孩子不见了,去哪了?她们抱走了什么?徐惠然喊着:“别抱走,把她还回来,那是我的女儿,五郞不会嫌弃她的……”
“一个女儿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人在说。
怎么会死了?她刚才还看到女儿的小嘴动着,找她要nǎi吃。怎么就死了,不会的。
徐苏氏的头低了下去:“没事,以后再生就是了。”
以后,以后再生?
徐惠然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为什么看她的眼神都不对。
葛蕊香端着碗黑乎乎的汤过来,冲着她笑:“五nǎinǎi,这是养蚕纸烧成灰煮的水,能止血。”
“我流血了吗?”徐惠然低着头,下面铺着的床褥上有血。
她喝了,血好像真止住了。
徐惠然从床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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