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安下家就已经不易。”
“这我信,不然怎么都得发点外财呢。”
给蚕姐喊醒的福顺端着茶送了进来,瞧到马六脸上的那道疤吓了一跳,忙低下了头。
马六看了眼福顺,仔细打量。
“这是我的书僮,没见过英雄,所以才这样。”陆璟让福顺出去。
马六对“英雄”两个字很满意的,把目光收了回来:“难过呢。上回在你的船上没见过他。”
“到了京城才雇的。”陆璟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马首领深夜造访不知何事?”
“深夜打扰也是不得已。不想给陆状元惹上什么麻烦,所以才如此。”马六站了起来,“今夜来就是看望下陆状元,那日的救命之恩,马某铭记在心。我这就以茶代酒敬陆状元一杯。”
马六举起茶杯对着陆璟,把手里的茶一口饮尽。
如果那杯茶里下了du,现在马六就该痛苦地倒在地上。这是第二次,不,应该是第三次可以杀死马六而没有杀死马六。
陆璟的手悄悄捏了捏拳,看到仇人在眼前,却不能拨剑一击,还得笑面相迎。陆璟把恨意强压了下去,站了起来“马首领不必如此。举手之劳,不必客气。”把茶喝掉。
“哪里,应该的。若不是状元,那日我就死了。”马六摸了摸胸口,“那只箭就shè在我的胸口上,后来我看过伤,就差一点就shè死我了。”
“那是上天在保佑马首领,可不是我的功劳。”陆璟指着椅子,“马首领坐。要不我让人弄点酒菜来,你我喝一杯?”
“好,只要状元不嫌弃我是个粗人。”马六对陆璟很放心。
陆璟喊了声:“福顺。”
福顺进来,依旧不敢看马六。
“让罗妈弄些好酒好菜,我要跟马首领喝一杯。”
福顺去了。罗妈早起来,手里拿着把菜刀站在正屋门口,听到有人进来,差点砍下去。
把福顺吓得抱住了头:“娘,你干什么?”
罗妈收住了头,喘着气:“我以为是那个坏蛋来了。”
“他在书房跟老爷说话呢。老爷让你去准备酒菜,还要好的,要跟他喝一杯呢。”福顺的嘴嘟了起来,“真不知道老爷怎么想的,那种人就该报到顺天府去抓了他。”
徐惠然把手里的弓放在了桌子上:“没凭没证的怎么抓?罗妈,你和蚕姐就照老爷说的,一定要弄好酒好菜,别拖了老爷的后腿。”
罗妈跟蚕姐去了厨房。
“五nǎinǎi,他不是偷偷溜进咱们家了。”福顺看着徐惠然。
“那个,算不得什么大罪。打一顿?枷在府衙外面示众?对他们来说那都算不得什么,说不定下回倒真带人来……”徐惠然拿手在脖子上一划。
福顺给吓了一跳,又笑了:“还是老爷和nǎinǎi想得周到。我明白了,这种人不能明着来,得暗着来。”
“别想着在饭菜里做手脚,害了老爷。”徐惠然叮嘱了句。
福顺吐了下舌头,嘻嘻笑了起来:“这都给nǎinǎi看出来了。nǎinǎi,怎么知道我想放点巴豆。不是du死他,就是让他拉肚子,跑不动路。”
“那他不是更可以赖在这不走了。”徐惠然笑了起来,“去吧。”想了想,又唤住要走出门去的福顺,“那个什么巴豆,你怎么会有?”
福顺的脸红了:“上回吃多了,我娘看我积胀给去yào房买的。”
“好了,去吧。”
福顺“嗯”了声去厨房,把酒菜端到了书房,放到屋子中间的圆桌上。
陆璟让福顺倒上了酒后出去,屋子里只就他和马六两个人。
“马首领,来,尝尝这个猪头肉。”陆璟给马六夹了块肉放到碗里,又给夹了鱼,“来,这是特意从南边带来的金华酒。”
马六看了眼酒盅里的酒,颜色如金,拿起一口干了,进了嘴里味甘而xing纯:“不错。”吃了菜,“你们这些当官的就喜欢这个酒,我喝过那么几次,不过都没你这个好。”
“原来马首领里也有喜欢这个酒的。”陆璟不着痕迹地说,又给马六斟上。
“我们那帮粗人里哪里,烧刀子那种最适合我们了。”马六笑了起来。
陆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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