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高谷那。陆璟去了陈询家。
陈询家在城东,比陆璟住得地方离着翰林院、六部还远点。陆璟过去从胡同里穿穿抄近道倒不能算远。
考前,陆璟是特意没去拜访,倒不是自傲,而是传闻太多,就不要往里在趟。
到了陈询家,陆璟先跪下行了拜师礼。
“你是吴泽县人,我们也算同乡。”陈询眼睛动了动,“上科你为何不考?”
“晚生家里那时出了点事,所以没考。”陆璟恭敬地说。
“我族里有个叫陈富的,做过吴泽县典史,你认得吗?”
“认得,说起来是亲戚。我党兄的岳父。”
陆璟把徐惠然准备好的礼送了上去:“这是内人织得布,不成敬意。”
陈询倒不好拒绝。陈询想着家里来得信。信上可是提了陆璟的老婆跑了,又给找回来。这样的事只不过是些饭后谈资而已,虽说算不得什么,可就怕有人心会利用起来做文章。
陈询再把陆璟看了看,自己为他这么争取,值不值呢?
陆璟低着头,态度恭谨,似乎一点没查觉陈询在那动着心思。
又有几个新中的同房贡士来了,说了会儿,跟陈询告辞,就一起去高谷那里。
高谷跟高阁老住在一块,府邸是先皇赐的,跟陈询的宅子就不可同日而语。宋颐也到了,新科贡士们递了拜帖进去,正由管事的领着往里走。
喜永泰骑着马带着仆役来了。到了门口一看,聚了几十个,也没当回事。
一个男仆下来,把拜帖递了过去。
高家的仆役一看:“是喜公公的。喜老爷,里面请。”
往里走的贡士停下了步,看到是喜永泰,有几个板起了脸,头转了过去,不愿与之为伍。宋颐拉着陆璟:“元玉兄,我们这边。”
陆璟看了眼喜永泰好像在哪见过。
喜永泰没当回事,昂首走了进去。
“看到了没有。”宋颐故意大声说。
陆璟笑笑。
进了客厅,喜永泰站在头里要领着大伙给高谷行礼。宋颐站在后面:“应该会元领着吧?”
有人把陆璟往前推:“元玉,你站在前面。”
陆璟笑笑:“这不过是暂时的,等殿试时,你我次序还要重排,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是谁站在头里谢恩。”走到了最前面。
高谷看着陆璟:“说起来,乡试是我取得你。”
“是,多谢座师栽培。”陆璟领着一众人跪了下去。
出了高府,喜永泰看了眼陆璟,侧头想着:“陆……元玉,我们是不是见过?”
陆璟笑了:“可能在贡院吧?”
喜永泰点了点头:“可能吧。”上马的时候,还在想什么时候见过陆璟呢。
陆璟回去看着徐惠然就笑。
徐惠然有些奇怪:“怎么了?”
“咱俩坑得那个人,人家找来了。”
“谁呀。你坑得吧,我可没坑。”徐惠然望着窗外种下的花,不知道再过阵会不会开。
“橘子皮卖人家一千两,你倒忘了。”陆璟眼睛冲徐惠然眨着。
徐惠然想到了在旧都的那晚,忍着笑问:“他来京城了?”
“人家是喜公公的干儿子,你说呢。”
徐惠然抿着嘴笑了:“反正他见到的是你,又不是我。有什么事也找你,可不会找我,我担什么心。”
“真没良心,也不宽慰下我。”陆璟倒在了炕上,把头放到了徐惠然的膝上,胳膊环住了徐惠然的腰。
徐惠然看了看外面:“大白天的。”
“我要睡会儿,后天要殿试了。”陆璟抱住了徐惠然的腰,“娘子,至少我不会不是进士了。”
徐惠然看着陆璟的脸,阳光里居然有几分纯真。徐惠然有些呆了,前世,她从没这么看过陆璟。
前世,陆璟带她来京城时,也就二十二岁吧。
她记不清了,总是漫天的大雪遮住了视线。有时她在梦里梦到,也是大雪,走得好艰难,怎么也走不动,想有个人来拉她往前走。可一直没人来拉她,她只能努力往前走,往前走。
福顺在外面喊,似有人来拜访。
陆璟松了徐惠然的腰,从炕上起来,去了书房。
徐惠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