亩地是家里种的,我怎么能要什么收成。”
“是你的地,怎么可能不要。”小陆蔡氏硬挤出了笑,面上的折子深了几分,从沟渠成了峡谷,深怕徐惠然不要。
“二婶,五郞说得那个……”
“没事,没事。这事你们二爷跟我说了,日后能提携下我们四郞就成。等五郞做了官,还怕什么。再说了,即是难得的科举奇书,总不是人人能看的。”小陆蔡氏又添了一句,“不过好歹我们也是一家人。”
徐惠然有点明白,忍着笑:“二婶这么说,就把收成的一半给我好了。”这是按着租给佃户来算的。
小陆蔡氏一听,想到种子、帮工,倒也不拒绝。
徐惠然拿了三年收成,大概九十两银子,算着陆璟已经洗好,便回了屋。
陆璟正在拿干布擦头发。
徐惠然拿过布子帮陆璟擦:“你怎么能编出那样的话来,也不怕他们不信,会戳穿了。”
“娘子,你怎么不体谅我的一片苦心呢。”陆璟叹了句。
徐惠然明白了。她这么突然投水再回来,总得有个理由。她在外三年不归,也得有个说词。
陆家人精于算计,可也只是算在了钱上,科举这种事哪里懂。世上之人最信的就是谁家得了什么宝贝,一夜至富。或者得了什么贵人相助,走了鸿运。
就算是那些考生,考前希望得点风声,猜猜题。考后没中,会想着哪个人是科场舞弊考中的。
人无助时,总会相信什么。哪怕是假的,也指望是真的,好能有个希望。
前世,徐惠然没少有过这种指望。指望陆璟带她走,指望天上下来个神仙能帮她。就是一口能要她命的井水,也曾想过那是她的福祉之地。
徐惠然也叹了口气,给陆璟擦发的手劲又轻了点。
陆璟伸过手,从桌上放得包袱里拿出本手抄的书来:“回头,你给nǎinǎi和娘。”
徐惠然放开了陆璟的头发,把手抄的书拿了过来,翻了头一页,里面是历年乡试、童试的考题和前几名的卷子,还有点评。字迹还是仿得徐惠然的。
“把这个背背,多少也能押中了。四弟只要肯用功背,考上个秀才还是可能的。若是不肯用劲读书,那是谁也帮不得他。至少茁狗子几个,年纪还小,还是应该先跟着先生读书要紧,考前看看背背,也算走了个捷径。”
徐惠然抿着嘴笑了:“你什么时候练了我的字迹。”
“唉,谁让娘子的一手小楷好看。”陆璟拍着马屁,心里却有点苦,仿了徐惠然的,就得再练回来。这一手徐惠然的字,虽说风骨与秀媚并存,可不是沈体,一样没用。
徐惠然轻轻打了下陆璟:“你笑话我。”
陆璟的字是不错,做了首辅后,吹捧的人更多,有人捧着百金去求陆璟一个条幅。
“娘子,我可是说实话。你的字,自有特色,也许跟你的经历有过,粗看只觉清秀婉丽,细看就沧桑凄苦。”
徐惠然低下了头。陆璟为了让陆家人处处礼让于她,不再如前世,可谓用心良苦。徐惠然的心里百味陈杂,得婿如此,怕是寻常女子都会此生无憾。
可她……徐惠然轻叹了声。
陆璟伸手握住了徐惠然的手:“娘子,我们有一生的时间,别怕,有我在。”十指相扣,似怕徐惠然挣开。
徐惠然没有挣开,任由陆璟握住。
那本科举奇书是陆璟和徐惠然一起拿过去给陆源和老陆蔡,还当着陆家人的面。
陆璟把跟徐惠然说过的话,再说了一次。
陆源摸着书对徐惠然说:“五郞媳fu,委屈你了。”
徐惠然站了起来,眼里有了泪,不是为了今世,而是为了前世。前世若是陆源能这么说上一句,她何曾会如此心碎。
陆璟带她走的时候,她宛如废人一个。她还记得陆李氏念叨着:“五郞,她这个样子,会拖累你的,你就把她留这吧……”
徐惠然忍不住侧过脸,实在无法对陆源说出“这是媳fu该做的”。
陆璟看到徐惠然伤心,猜着是因为前世,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抱进怀里,站了起来:“爷爷,媳fu她一时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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