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低下了头,苦笑:“娘子,岳父母和昂弟后来真的这么惨?”
“嗯。”这是徐惠然能回答的,想到父母和徐昂,眼泪又要流出来。
“那我们今世让他们不要这么惨,过上好日子行不行?”陆璟问,盯着徐惠然看,“你说过我会中举,我就中举了。你还说过我会……”
“你上科春闱是中了进士。”徐惠然看着陆璟,如今她可说不准陆璟下科能中。
陆璟自然明白徐惠然的意思,故意语气轻松:“那我最后官拜几品?”
“一品,首辅。”徐惠然看着窗外黑漆的夜里,给油灯的光亮映得雪带着些黄,大团大团的往下落。
陆璟点了点头:“若我这样,岳父母和妻弟,应该会没事的。”
徐惠然叹了口气,那也要他们能活到,而她不能死。但是跟陆璟在一起,前世都已经不幸,今世的事又怎么能说一定会幸呢?
陆璟没再多问,他有的是时间,可以一点点问出来。只要不跟徐惠然和离就好。
徐惠然上了床,又用被子把人裹住。陆璟睡在了她边上,还是连着被子抱着她:“没事的,有我在,那些事不会再有的。”
徐惠然缩了起来,那些可怕的事,又像在陆家时,有个小小的触角往外伸,似要吞噬她。徐惠然做了一晚上的梦,一会儿在北方的那个小县城里,陆璟抱着她;一会儿兴宁小郡主在跟她说什么;一会儿她在叫,好多人围着她在骂,有人把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
陆璟隔着被子拍着她,知道她在做恶梦,听着徐惠然的呓语,紧皱着眉。
快天亮,徐惠然安静了下来。
等徐惠然醒来,外面的雪还在下,天色也不见亮确是中午了。昨晚的事,徐惠然想起来,有些后怕。
陆璟知道她重生了,为什么她昨晚会说出来。那时真是给陆璟要bi疯了。
做鬼十来年,还是沉不住气。徐惠然暗暗骂自己一句。昨夜也许陆璟也是没反应过来,才那样,不知道陆璟今日会如何。
徐惠然穿好了衣服,下了楼。才走了一半的楼梯就听到陶二娘的声音。徐惠然赶紧下了楼。
陶二娘看到徐惠然下来,笑着:“五nǎinǎi,五少爷可真跟几年前不一样了。那时避着人,现在多和气,人也长高了不少。那时就跟……”陶二娘拿徐惠然的身高做比较,“差不多。”
陆璟立刻就明白那位五少爷自然就是徐惠然,看了眼徐惠然笑,气色似乎挺好。
转过脸,陆璟对陶二娘说:“这两年,内人多亏二娘照顾,这里谢过。”向陶二娘施了一礼。
徐惠然琢磨着陆璟想什么。
“看五少爷说的,五nǎinǎi这么好的娘子,哪里是我照顾她。是她来了照顾我们村子里的人。不说旁的,就是这山上的果子,以前熟了吃不过来、卖不掉,烂就烂了,现在可都做成蜜饯拿城里去卖。还有别的,哎哟,五nǎinǎi来了,我们可是都过得比以前好了。”
陆璟又回头看了眼徐惠然:“内人素来对这些颇有心德,只是从前一直侍候公婆,倒是没有机会。是我委屈了内人。在这里,倒是既能施展才能,还过得舒心畅快,真是风水宝地。”
陶二娘嘴更合不拢:“我们这里再不好,别地就更不好了。”
陆璟点头称是。
蚕姐给陶二娘送菜来的碗里放上了块咸肉,才把碗给了陶二娘。陆璟亲自送着陶二娘出去,殷勤小心。
送走了陶二娘,陆璟跟杜阿福说了几句,走进了屋。
徐惠然已经在二楼。
陆璟上了楼:“娘子,我去把岳父母和妻弟接来。”
徐惠然心头一热,可又想到陆璟怕不是以为她昨晚的话骗他,才会想让父母来。
“你相信我?”
“确实难以相信,但前思后想,不是如此,娘子身上的事实在难以说通,自然相信。”
徐惠然望着陆璟:“你不怕?”
陆璟笑了:“你是我娘子,有何可怕。我接了岳父母和妻弟就回来。”转身下楼而去。
徐惠然从二楼的窗户里看到陆璟远去的背影,曾经也这样看到过,陆璟撑着把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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