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然转头向蚕姐:“把蚕砂做得枕头给五少爷带上。”
陆璟和陆璜府试都会中的。陆璟还是案首。这些天,徐惠然把左近村里的蚕砂都收了来,回头做成枕头。就说府试案首用过的,一两银子卖一个,也能小挣一笔。
蚕姐拿着个白布小袋子jiāo给了船上的老秦头。
陆源看着那个蚕砂枕头,她就这么确定他能考中,然后卖这个赚一笔?
“四哥,你不带上?”陆璟问陆璜。
“啊,这个,我放屋里了。”陆璜看不出这枕头有什么用。睡觉的时候,陈冬梅一听是蚕屎早给扔一边了。
小陆蔡氏冲着郑妈喊:“快去给四郞拿来。”
郑妈一扭一扭半跑着去拿蚕砂枕头。
等郑妈一拿回来,老秦头摇着橹就向府城去了。
陆家人一直等船不见了影,才慢慢走了回去。
到了夜里,杨如春的肚子疼了起来。陆珍急着跑下楼敲陆李氏的门:“娘,如春肚子疼得厉害,是不是要生了?”
陆李氏慢腾腾地穿着衣服:“急什么,只不过刚开始肚子疼。”停了停才说,“去把接生婆叫来吧。”
陆珍答应了声就往外跑,跑了两步,又转向去往陆琥住的地方跑。脚步声“咚,咚,”把老陆蔡氏都给吵醒了:“这是怎么了?”
“大嫂,大嫂,如春她要生了,你去陪陪她吧,我去找接生婆。”陆珍在门外喊。
刘玉秀正带着茁狗子睡,答应了声:“我这就去,三叔你去吧。”
陆珍道了声谢,就跑了。跑了几步,又想到他要是走了,杨如春找他怎么办。陆珍又把杜阿福喊醒,去接接生婆,他又回去陪杨如春。
陆珍这一闹,陆家的人全醒了。
男人家,没有出屋。女人全聚到了杨如春的屋外,除了陈冬梅和徐惠然没去。陆李氏和刘玉秀则在屋里。
徐惠然听到陆珍的声音,知道是杨如春要生了。没有起床,只是坐在床上。杨如春疼了一夜一天才生下来。
杨如春叫得惨,声音又大又响。用老陆蔡氏后来的话说,家里的鸡都给吓到,不生蛋了。
徐惠然不知道鸡有没有吓到,她确实是吓到了。
杨如春生孩子时的血水,是她端出去的,红得恐怖。一盆一盆的,倒在河里的时候,徐惠然觉得河水都给染红了。
现在,漆黑的屋子里,好像还是鲜红的血在流淌。
徐惠然不想再去看了,躺下来,蒙住了被子,阻住外面的声音。
蚕姐跑了进来:“五nǎinǎi,五nǎinǎi,四nǎinǎi要生了,你听四nǎinǎi叫得好凶。”
徐惠然在被子里“嗯”了声。
蚕姐坐了下来,往窗外看:“不知道四nǎinǎi会生个儿子还是女儿。”
“你去看看吧,有事叫我。我有点不舒服。”徐惠然对蚕姐说。家里这么大的事,她不露面不好。
“五nǎinǎi,你怎么了?”蚕姐关心地问。
“我没事,睡睡就好。”
“那我先去看看,过一会儿回来。”蚕姐不放心地看了眼徐惠然,跑了出去。四nǎinǎi再重要,也不如五nǎinǎi重要。
徐惠然去了蚕房,结茧的蚕让她看了开心,可以忘记一切。
陆家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总是要走的。徐惠然忍不住笑了。
天亮前,徐惠然喊了蚕姐一起去做早饭。家里的人都没心情吃早饭,陆珍更是一口也吃不下。
老陆蔡氏说杨如春吃得太多,才会生起来困难。
到了傍晚时,杨如春生出来了,是个女儿。累了一夜一日的陆李氏看着孙女,脸上没什么笑容,总算没掉头走。
老陆蔡氏直接就走了。
小陆蔡氏恭喜了句:“大嫂,这下你有孙女了。像我,生了两个女儿,天天就愁婚事,愁嫁妆,怕委屈了姑娘。”
陆申秀听了,扭身出来。显然不喜欢听小陆蔡氏的话。陆申秀的婚事一直没定。
陆构总想等陆璟还是陆璜有了功名再定亲,想法定个官家子弟,不像现在二姑娘陆乞秀只嫁到里长家。怎么陆申秀也该嫁到县长之类的家里,再不成也得是县丞。
陆琥带着两个弟弟到了府城,寻了家常住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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