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和他们家的关系十分亲近。
可是……
她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会狮子大开口,直接要云尚的大半股权。
她怎么可能答应!
那些股权她早有打算,将来是准备给女儿当嫁妆的,那继子一分钱都别想拿走!
“纪总,这百分之二十六未免也太多了……”她皱着眉说。
纪琅天早就看上蹿下跳的沈澜不顺眼了,听她出言反对,面色微沉,冷声道:“也是,我倒忘了在座的还有一位,那么,请问沈夫人,你在云尚担任了什么职位?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话?”
“我……”沈澜还想开口争取权益,瞬间被他两个问题问得哑口无言。
她几年前就和季远道提过,让他在公司里给自己安排一个挂名的高管职位,谁知道那两年董事会反对得厉害。
没有办法,计划只好暂时搁浅,一拖再拖,直至今日,除了董事长夫人这个可有可无的头衔外,她在云尚仍然一点实权都没有。
她没有和纪琅天这样的集团ceo同桌说话的权利,甚至没有跨进这间书房的权利。
她这才看懂,纪琅天今天之所以允许她跟在后面进来,就是为了用事实告诉她——
她,沈澜,在纪家人眼里,连和他们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沈澜面如死灰。
大腿边,修剪精致的美甲不知何时掐破了外皮,硬物chā入血肉里,她却毫无知觉。
纪琅天嗤笑:“既然想明白了,就往旁边站站。一些事情我介于你是不相干的人,才没点破,给大家都留点面子,你多少也该心中有数。”
这些话明明没有一个骂人的污秽字眼,可沈澜觉得,它们就像一个个无形的巴掌,直直落在脸上,打得她抬不起头来。
恍惚间,又回忆起那些不堪的过往。
沈澜出生在农村,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孩子,母亲生弟弟的时候,由于环境脏乱恶劣,大出血,难产死了,一尸两命。
父亲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赌徒酒鬼,喝完酒就爱赌钱,没了钱还到处借,乡亲邻里被他借了个遍,偏偏他有借无还,每到逢年过节,债主们就会找上门来。
一开始,他们还顾及邻里之情,态度温和,演变到最后,二话不说,拿着棍棒砸光了所有家具,温馨的小家因此毁于一旦。
然而苦难还没有结束。
她那脾气暴躁的父亲,有一次喝醉了酒,深夜赌钱和赌徒闹翻了,被另外三个人群殴,摔在地上,磕坏了神经,从此以后,彻彻底底变成了傻子。
他时而正常,时而癫狂,到了他癫狂的那段时间,沈澜就成了他的发泄工具,皮带,棍子,小黑屋,哪一样都被她尝试了个遍。
后来,某一日,晨光微熹,有人来通知她,说傻子父亲死了。
死在田地间的湖梗里,被人摁着头溺在了水中,死相恐怖,而后问她要不要报警抓人。
沈澜沉默良久,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挂起释然的笑容。
那人见她这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惊悚地望了她一眼,骂一句小白眼狼,自顾自走了。
几天后,老书记来找她,告诉她村里容不下她了,她问为什么,老书记黑着脸没说话。
就这样,沈澜孤身流浪到了洛城,找了家酒店,当服务员,却意外遇见了工作压力大而常常借酒消愁的季远道。
起初看他相貌英俊,她上菜时总会装作不经意地观察他,久而久之,发现他谈吐优雅,举止大方,是自己从未接触过的那种男人。
之后的几百个夜晚里,她总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来到洛城大半年,沈澜见过太多借助达官显贵,平步青云的例子,说白了,就是给权贵们当情fu。
她羡慕极了,却始终恪守心底的那根底线。
但是……见到季远道的那刻,她动摇了。
后来的事情,像是水到渠成,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都成了现实。
当她被季远道带进那栋玻璃高楼的一瞬间,当她看见楼里光鲜亮丽的白领的一瞬间,当她体会过权利滋味的一瞬间。
她知道,她放不开了。
无论什么,都放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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