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楚哈哈大笑道:“本太守知道你的名字,与本太守开城投降有何关系?我大魏乃天朝上国,尔蜀汉小国,安敢发兵来犯?”
马超冷喝道:“笑话,曹丕篡逆,我大汉乃天下正统,理应扫平逆贼,安汉兴刘!如今南安已降,汝何不早降?”
游楚摆了摆手道:“马超我不想与你争辩,我知道你手段狠辣,但想要我现在投降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们能够阻断陇西,致使关中援兵不能抵达,那么一个月之中,我陇西不需要你们攻打,也会自行投降。”
游楚故意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马超不进攻襄武,好让金城的援兵在襄武没有陷落之前抵达。
对于游楚的微末伎俩,马超自然是一眼就看透了,他指着指着城头上的游楚,对着游楚身边的众人喝道:“尔等皆是凉州人,知道我马超的手段,有的人甚至曾经是我麾下的兄弟,尔等速速诛杀此僚,开城投降,我马超一个不杀。若是迟疑不决,待我破城,休怪我不念旧情!”
“呵呵!”游楚看了身后的北宫炎一眼,眼中满是冷笑之意。
这北宫炎,乃是游楚从羌胡之中招揽到的高手,武艺高强,游楚自认为有北宫炎的保护,无人敢对他下手。
“马超,你……”游楚见无人动手,正待要继续哄骗马超,忽听得背后传来铿锵一声。
那是长剑出鞘的声音!
游楚急往后看去,只见站在他背后的北宫炎已经拔出长剑,向着他的心窝刺去。
游楚躲避不及,被北宫炎一剑刺中心窝。
“你……”游楚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北宫炎,怎么也没有想到别人没有动手,最信任的被北宫炎却会杀了他。
“我只是认祖归宗罢了!”北宫纯望着城下的马超,望着马超背后的骑兵,眼中闪过一丝向往。
游楚恍然大悟:“你是北宫伯……”
“现在知道未免迟了些!”北宫炎一把抽出长剑,斩下游楚头颅,对着左右士卒喝道:“还不开城投降?”
城下,马岱催马上前,一脸喜色的对马超说道:“兄长,还真有人杀了游楚!”
马超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游楚生活在恐惧之中罢了,不想真的有人杀了他。马超看了看斩杀游楚的北宫炎,默不作声,看向庞德:“有没有感觉此人有些似曾相识?”
庞德望着城上的北宫炎,眉头微皱:“孟起也有这种感觉?我也感觉有些眼熟,不过看样子此子不过不过二十多岁,咱们十年未至雍凉,十年前不记得见过此人啊,莫不是故人之后?”
“故人之后?”马超陡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北宫炎下令打开城门,马超催马上前,正遇到出城的北宫炎。
马超一脸激动的看着北宫炎,问道:“汝父可是北宫离……”
“侄儿见过叔父!”北宫炎当即拜倒在地,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好孩子,快起来!”马超闻言大喜,当即翻身下马,将北宫炎给扶了起来,询问道:“不想一晃二十多年,离兄都已经有孩子,好孩子,你父亲呢!”
北宫炎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之色:“家父已经去世多年了!”
“这……”马超听了这话,大为悲痛:“离兄怎么会?”
北宫炎,北宫离,这两个名字很少听人听说过。
但北宫离父亲的名字,和北宫炎所以得名字,知道的人可就多了。
北宫离的父亲,名叫北宫伯玉。
北宫伯玉乃是羌胡的首领,四十年前,黄巾造反初期,北宫伯玉被湟中义从胡推举为首领,起兵反叛,是湟中义从的首领。
北宫伯玉造反初期,声势浩大,一直打到三辅地区,当时的大汉朝廷出动了皇甫嵩,董卓都未能攻克。
然而在叛军发展时期,叛军吸纳了韩遂入伙。
公元1八7年的时候,韩遂设计杀了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等人,夺取了他们的兵马,拥兵自重。
北宫伯玉被韩遂灭了的时候,年幼的北宫离跟随其母在外公家里,这才躲过一劫。
韩遂得知北宫家仍旧余孽,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不断派人追杀。
马腾当时也是西凉的一支军阀,马腾与韩遂得关系时好时坏,有时结盟,有时又互相攻伐,被韩遂逼得走投无路的北宫离,曾经依附过马腾。
这北宫离,武艺高强,使一杆枣阳槊,重七十二斤,在西凉鲜有人能敌。与当时年幼的马超年纪相仿,同时武艺高强,志趣相投,所以情同手足。
可后来韩遂知道了北宫离在马腾手下,韩遂的实力一直比马腾强,为避免不连累马腾,北宫离便自行离开,这一去就是二十多年。
不想如今,物是人非,北宫离已经不在人世,而他的儿子北宫炎已经长大成人。
刚才北宫炎斩杀游楚时,所说的认祖归宗,一来是指湟中义从,二来是指马超。
如今韩遂已灭,马超执掌湟中义从,而北宫家是湟中义从的第一任首领,回归湟中义从,自然就是认祖归宗了。
至于北宫炎的孙子,名叫北宫纯,是西晋末年的超级猛将,曾两救洛阳,无敌于天下。
北宫炎一边带着马超入城,一边向马超述说着当年往事:“当年父亲离开叔父,回到边地生活,辗转遇到母亲,生下了我。再后来叔父与韩贼起兵攻打曹操,韩贼背信弃义,致使叔父兵败,投奔刘皇叔。
父亲本想带着我们去投奔叔父,奈何突生疾病,没过多久便去世了,我当时年幼,无法带着母亲远行。
前两年游楚招揽我所在的部落,父亲临终之前让我寻找叔父,我寻思叔父在益州,迟早会率兵北伐,故而跟随游楚,寻思将来可做内应,帮上叔父,如今总算是遂了心愿。”
马超拍了拍北宫炎的肩膀说道:“好孩子,从今往后湟中义从便是你的家,当年我与韩遂是联盟关系,无法保护你父亲,如今没人能欺负你了。”
北宫炎双目含泪道:“能回归湟中义从是父亲此生心愿,若父亲泉下有知,也可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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