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需要,我会和孔祭酒商量。”
李元婴大喜过望,直夸房玄龄人好,屁颠屁颠走了。
李元婴这边给一干朝中重臣献完殷勤,那边长孙无忌收完yào,静坐片刻,揣着yào去求见李二陛下。
李二陛下正思考着党仁弘的事,听人说长孙无忌来了,以为长孙无忌又要劝自己,原想不见的,话到嘴边又改了:“让他进来吧。”
长孙无忌是为李元婴来的。本来满长安没几个人把李元婴放在眼里,毕竟这小子从小恶名在外,是宫里赫赫有名的混世小魔王。李二陛下要拿他当筏子,展示李唐家兄友弟恭的一面,大家就心照不宣地看李二陛下宽纵弟弟。
结果这两年李元婴突然开了窍,不仅变得勤勉好学,还广结善缘。宗室之中人人都爱读他玩票般弄出的书册,士林之中人人都夸李元婴弄出来的图书馆和便宜纸张,甚至暗暗称它为“滕王纸”。
年初那场风波绝对不是无风起浪,李元婴这两年的所作所为的确值得引起警惕。要是“滕王纸”再普及一点,天下读书人只要习字抄书,便会想到滕王的恩惠,到时再来后悔就晚了!
更可怕的是,李二陛下对李泰这个儿子万般宠爱,一天不见都想念得紧,结果李泰和李元婴对上之后,李二陛下居然偏向李元婴这个幺弟!李二陛下不仅不防备,还把他放在国子监这个为朝廷储备人才的地方里头,任由他肆意结jiāo士子!
现在,他还送yào笼络朝臣。
看看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不值得重视?有李泰这个例子在前,长孙无忌觉得自己有必要来当恶人。长孙无忌坐下之后,把揣进来的膏yào取出来放在案前,与李二陛下说出它的来处。
李二陛下注视着长孙无忌,等着长孙无忌往下说。
长孙无忌囫囵着把李元婴给自己送yào、让自己给监生们安排实习工作的事告知李二陛下,说完便住了嘴。
李二陛下神色淡淡,没接他的茬。
长孙无忌没扛住,继续劝说道:“陛下,纵子如杀子。滕王殿下虽不是您的亲子,但长兄如父,他自幼在您膝下长大,您不能对他过于宽纵,让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李承乾虽算是长孙无忌的侄子,但是李二陛下春秋正盛,长孙无忌自然不可能提前站到李承乾那边去,这也是李二陛下宠着李泰时没人明着站出来指出问题的原因:李二陛下显然还能活许多年,谁知道李承乾能不能一直稳坐太子之位?
可李元婴不一样,李元婴不是李二陛下的儿子,任由他经营出自己的势力只会导致大唐动dàng。
李二陛下倚在凭几上,神色莫测地听着长孙无忌娓娓说出自己的担心。他手上染过兄弟的血,自是不会信什么兄弟情义,但对李元婴他自有一番计较。该疑心的,李泰年初已经明明白白地他揭出来了,不需要任何人再提醒。
李二陛下道:“他有没有心思朕不知道,朕只知道孔颖达他们不是一罐子yào能收买的。你看你收了他的yào,转头就告到朕这里来了,难道孔颖达他们就是傻子?”
李二陛下让长孙无忌稍安勿躁,毕竟魏征他们真要傻到支持李元婴这混账小子,那就等着天天给李元婴栓绳吧。谁知道他会搞出什么事来?
长孙无忌没敢说当年他把妹妹嫁到李家之前,也听过李家老二的种种荒唐传言,不说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斗鸡走狗一件不落,好意思说别人得栓绳?
便是后来登基了,李二陛下前前后后闹出的荒唐事也不少,比如把弟媳收进后宫,比如和人唐俭下棋下输了就想把人砍了,比如在朝堂上吵不过魏征就拔剑嚷嚷说要杀了这个乡巴佬。
长孙无忌无声无息地腹诽完了,心里也明白过来:难怪李二陛下对这幺弟格外特别,敢情是这小子和他少年时一样能闹腾!
李二陛下都说不必疑心了,长孙无忌只能道:“是臣枉作小人了。”
李二陛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把自己亲自写好的罪己诏给长孙无忌看。他肯定要保下党仁弘,既然不能去南郊,那就下道罪己诏说是自己识人不明,怎么都得免了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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