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搂抱住那具尸体,还以为那个死去的女子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她真是在无知中没有一点怨恨的死去。
原主死去之后,蛊虫破体而出,直接飞到了最近的那个人身上,一眨眼的功夫就钻进了姜永夜的身体,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哭嚎着说:“元儿,莫要吓唬表哥!你别死···”
萧元坐在那里,静静看着他脸上沉痛的表情,可是这样悲伤yu绝的神情偏偏又与他拦截废后方氏送来信的狰狞模样重合在一起。
他明知yào玉有du,却害怕姜予美生疑而放任她戴在身上。
光永二十年,南国孟光长公主薨逝于脂兰郡,谥号:永武。
光永二十年除夕夜,南明帝猝死于宴会之上,无疾而终。
直到这个梦境完结,萧元才回过神来,她睁开眼睛,便见到姜永夜正坐在窗下的小榻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她。
她翻身坐起来,死死的盯着他。
姜永夜走过来,手刚一伸出来就被萧元用枕头砸开,她喉咙发紧,红着眼睛望着他。
姜永夜蹙着眉,却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手,便立刻有宫女端着木盘鱼贯而入。
“元儿,立后大典就要开始了,快把衣服换上吧。”
她看着他,眼中的迷惑和惧怕越来越浓,缩到最里面的角落,怯生问:“你是谁?阿止呢?他在哪里?”
姜永夜挑起眉毛:“元儿,我是你未来的夫君,你不记得我了?”
萧元将*的足往裙子底下缩了缩,望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说:“你不是我的夫君,阿止呢?他在哪里?”
姜永夜心底生出一种怒气,一把抓住萧元的手要将她拖出来,可是女子紧紧的抓着床沿,手腕被勒得通红也不肯松手,哭着大叫,“阿止救我,阿止快来救我。”
声音凄凉而柔弱。
一室都寂静了,只有萧元的啜泣声,偶尔能听到姜永夜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他低头看了萧元一会儿,招手让人去把那几个道士找来,自己却又半道上等得不耐烦了,直接走出去找那几个道士。
倏地一声,有人从窗户里跳进来,萧元吓得抱着膝朝里面避了避。
姜阳看着床上隐约的身影,心中一喜,叫道:“母亲,孩儿来救你了。”
萧元一怔,望过去,却见那人真的是姜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转眼却又蹙起了眉头,问:“你怎么一个人来了,阿止呢?”
姜阳咬了咬唇,皱着眉头说:“师父不让我来,我是偷跑来的。”
他两三步冲到萧元的床前,笑道:“母亲,我这就带你回家。”
“是么?”
那人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前,看了一眼萧元,“元儿,你明明喝了那杯酒,怎么会没事呢?”
他的身后,已经来了数名禁军,将姜阳团团围住,萧元一急,从床上下来,急声道,“哥哥,你不能杀他。”
姜永夜一手将萧元扶住,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的说:“好,哥哥不杀他。”
萧元兀自舒了一口气,正要转身去护着姜阳,却听见姜阳的闷哼声,她转身,便看见那双方才还抚在她背上的手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剑身深陷在姜阳的胸口,少年握着那把穿透他胸膛的剑,睁大的双眼中是痛苦和愧疚。
那个曾经小心翼翼讨好她的孩子,被他自己的父亲亲手杀害。
“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吗?”
崇光殿中传出一声凄厉的质问,萧元推开姜永夜扶住垂垂yu倒的姜阳,她失声痛哭,夺下禁军手中的剑,指着姜永夜。
“你简直是一个魔鬼,我为何有你这样的哥哥,而他···”她手中剑收紧,刺出去,绝望的吼道:“为何有你这样的父亲?!”
姜永夜用手中的剑格挡住萧元的剑,原本还是平静无波的脸如面具一般的皲裂,他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几乎没有声息的姜阳,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他是我的儿子?”
萧元却笑了,跪倒在地上,捧着姜阳的头,一遍一遍的叫他的名字。
“母亲,我勇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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