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王仰韶。”
那一年,他和她手提一盏灯,在双抛桥上定下了一生。
双抛桥上,上元灯节。
次日,便有人登门上王家求亲。
曲城王氏的女儿,自古都是比公主郡主都还要娇贵的,不嫁入帝王家,非当世的大家不嫁。王老爷听说有人来求亲,直接是推拒了,“娇娘不过十四,不急。”
待听到管家说是清山景先生之后,便顾不得清贵之家的高傲,直接出门去迎。
王老爷在见到景行止之后,满意的不住点头,直接抛去繁文缛节道:“娇娘虽只有十四岁,但是···”
景行止笑得很清,眉眼里都是喜色,他摇了摇头,王老爷不解其意。
“在下求娶之人,乃是王家二女,王仰韶。”
“仰韶不过十三。”
“我等她。”
——
那日之后,王家二小姐的婚事便极快的定下了,曲城人都知道,是在双抛桥上定的情,且不说王家女子胆大不拘礼节,只说那娶亲人直接越过艳若桃李的王大小姐,而心悦淡然出尘的二小姐那也是一桩奇事。
自然,依着长幼顺序,先出嫁的还是王娇娘,据说夫君是她自己选的,当日在街上,她从楼下奔出去,便是看到一个极俊美的男子。
那男子在一年后,王娇娘十五之年,前来迎娶,王老爷虽然不甚满意,却也随她而去。
之后,王仰韶再见姐姐,便是在自己出嫁之后归宁那一日。
她与景行止成婚的时候,姐姐在为姐夫新丧,便没有来,这一次归宁,是姐姐从夫家搬了出来,王老爷准备再重新为她选一个夫君。
南国女子胆大,且又不拘礼法,改嫁之事,已经习以为常了,和离者也不再少数。
王仰韶提着裙摆,身姿轻盈,笑如春风而来,原本正在堂中与王老爷激烈争辩着什么的王娇娘忽然住了口,她转身,便见着王仰韶春风满眼,发髻精致,华美的衣裳,珍贵的钗环衬得曾经与她相比黯然失色的容貌熠熠生辉,她皱起了眉头,十分不满自己的一身白衣素发。
“女儿与夫君一同拜见父亲。”
“阿杏,这就是妹夫?”王娇娘约么听说过景行止的事,只是对要嫁去山中不感兴趣,但是又恼他越过自己娶了妹妹,因此看向景行止的眼神,很是挑剔,然而,再挑剔的目光,都为之融化了。
“阿杏,你的小名叫做阿杏?”
王娇娘听得心间一酸,截过王仰韶要回答的话,直接道:“是啊,我妹妹的小名你都不知道吗?”
那人却没有恼意,似乎注意力并不在王娇娘身上,而是极温柔的看着王仰韶,道:“我更喜欢阿杏这个名字,杏字可通幸。”
王仰韶闻言,也是微微一笑,细细说道,“夫君喜欢就好,我起初觉得小名太过俗白,所以没有告诉夫君。”
景行止牵起她的手,双手握在一起,道:“纵使俗白,也是我所爱。”
那之后,他们回到曲城的家中,便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杏树,夫妻情深,相爱若此,总算是全了景行止许多年来的夙愿了。
新婚之时,他掀起她的红盖头,与她对饮杯中酒,便与她说:“我当年说过等你,你让我走,你在这里,我哪也不去。”
王仰韶将头放在他的胸口,娇声问道:“你若那时走了,我便再不嫁人了,我去庙里做姑子,等着下一世嫁给你。”
景行止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道:“不等下一世,我们这一世好好在一起。”
“那你下一世就不要我了?”
“要。”怎会不要,怎么舍得不要?
王仰韶勾起唇,支起身子,在景行止唇上一吻。
婚后,他本yu带她回清山定居,可是将一切都打点好了,临上马车的时候,看见离家不舍,眼中流泪的妻子,他又反悔了。
他看着她,对她说:“自你嫁给我之日起,我便立誓此生不让你流一滴眼泪,阿杏,我们不走了,只要你我在一起,那里都可以是我们的家。”
其实,是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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