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心思,意yu谋反?”
他放下手,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说话的那一个人,崇政殿幽暗的灯火中,他的眼睛泛着冷光。
过了许久,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眸中有光彩闪过,道:“爱卿过矣,长公主不会做这等事的。”
姜永夜放下手中的书信,目光有些幽暗,唇角没有一丝弧度,双唇单薄泛着白色,似乎是极为笃定的说:“她素来看重我。不会害我。”
“诺。”方才出言的大臣擦了擦汗,有种费力不讨好的感觉,似乎陛下与长公主之间的感情真的不容他人质疑,可是,陛下手中大权,就快被架空,就没有半点不满吗?
过了许久,崇政殿里才重新响起姜永夜的声音,“她,长公主手中握着我南国四十万征天军,你们切不可怠慢于她,以免引起动乱。”
四位大臣顿时明白了,陛下其实是忌惮长公主手中的兵权,所以才不肯出手的。
他们对视几眼,弯了弯腰,道:“臣等必竭尽全力,为陛下排忧解难。”
姜永夜看了一下那封信,点了点头。
四位大臣便弯腰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待崇政殿里再一次只剩下姜永夜一个人的时候,他又重新拿起了那一封信,却没有打开再看。
明明是遥远的蛮荒之地,可是她偏偏就是不肯回来,他连皇权都放给她了,可是还是不肯留在长安,姜永夜的太阳xué突突的跳起,胀痛难耐,他只能又一次重重的按住。
总得想个法子,让元儿永远留在长安城里,而不是天南地北寻不到一面才好。
第九十章
光永五年,四月初。
少雪城春深时节,繁花荼蘼。在靠近南海的地方,是少雪城供奉仰光使者的寺庙,寺庙中檀香沉沉,香火旺盛。
“再过几天,浴佛节就要到了。”
轻盈站在屋前,仰着头望着那碧绿参天的婆罗树,参天繁盛的巨树之上,担负着无数人的希望。
原本正静坐在屋中看书的孟光长公主听到她的这句话,抬起头,看了一眼屋外的婆罗树,春日的阳光下,碧树生姿,她望得有些出神,就连有人走进屋也没有发现。
景行止站在桌案一边,已经快一刻钟,这一刻钟里,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专注沉默的看着静静望着婆罗树发呆的女子。
这样多好,她放下一切俗务,安静而美好,似乎无忧无虑的。这些在少雪城的时光,似乎比他想象中的幸福许多。她虽一如既往的不喜欢他,可是,许是为了礼佛,许是为了容焕,她变得不再咄咄bi人,甚至愿意坐在婆罗树下,听他讲一段佛家故事。
尽管,这些并非为他,她却让他感受到了。
“你说今年,她会来吗?”
萧元从神游中回魂转过头看他,神色淡淡,不知心中究竟在想什么。景行止的双瞳,明亮得好像是白昼的日光,似乎要将她yin霾的心一同照亮。只是,她的心藏在九曲回肠中,再多的的光辉也照不进去。
“元儿。”他见她又失神了,便微笑着又唤了他一声。
萧元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幽深的双眸中似乎隐藏着无数难以言说的东西,直让景行止心头微凉。
她仰眸重新望着那颗婆罗树,却听见他渐渐靠近的步子,他说:“我自幼便读佛经,最喜欢的,却只有一句。”
萧元垂下眸,看见他纯白色的衣袍,唇角一勾,略略笑道:“我还道,只要是佛经你便喜欢呢。”
他不理会她的戏谑言语,笑了笑,也同她一起望着那颗婆罗树,“人身难得,如优昙花。”
“阿止。”她侧眼迎上他的目光,微笑且温和问:“你来生可愿再世为人?”
“来生?”他双眉微颦,似在斟酌着要如何回答,“我没有来生。”
“是啊,我都忘了,你是天人,自然与天同寿。”
“不,这世上没有人能与天同寿。”
他微微皱了皱眉,心中却是生出无尽的悲凉,还想再说些什么,萧元却已经提步远去了。
他神色有些黯淡,耳边却一紧,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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