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看着姜阳,竟然有些无助。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见身畔群臣跪地的声音,领头的那一个,是容焕,“臣等给长公主殿下请安,愿殿下长安千秋。”
萧元抽回神思,淡淡的扫了一眼,便毫不留恋的朝着高高在上的主座而去。
她一路走到尽头,方才转身,抬了抬手,道:“诸位请起。”
看着众人熙熙攘攘缓缓起身的样子,萧元对于建武十九年的除夕却生不出一点喜悦,冥冥之中,她总是觉得不安。
容焕此时开心,初时景行止带着姜阳来到影城的时候,他还忧虑,他以为萧元是喜欢孩子的,可是日复一日,他渐渐的发现萧元总是会避着这个孩子。
院中彩灯高悬,鼓乐声声。
场内的一切都被装饰得亮丽浮艳,舞姬乐姬纷纷上前献技,只为博得新年的头筹。
在这样的歌舞升平中,唯独年幼的姜阳一脸沮丧的坐回景行止的身边,脸上带着不合年龄的落寞。
景行止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望着高处的萧元为皱起眉头,道:“你母亲素来喜欢听琴,你可以去为她弹一首琴。”
“真的吗?”
姜阳的琴技尚很稚嫩,不过在三岁小儿中比较起来,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可惜,即便这样,也不见孟光长公主动容。
“焕儿,你说姜阳日后会如何?”
容焕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男孩,似乎通过他望见了当年的自己,笑道:“姜阳是殿下的养子,日后大概封王吧。”
“一国之王,并不是那么好当的。父皇曾提过几次,打算尽早封他为光王,可就算仅仅是皇子,命运就如浮萍,总飘在水面,看着光鲜,却要受得住狂风骤雨。我对他的垂爱,他未必受得住···姜阳,他本就身份敏感,不知怎么的,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应该把他藏起来,永远不要让人看见他。”
父皇要将他封为光王,是作何打算,萧元心中清楚无比,正是因为太过清楚,所以更愿意表现出对姜阳的厌恶来驱使他远离朝堂。
喝完建武十九年的最后一杯酒的时候,萧元心口大疼,她在人群中一眼就望到白衣飘飘的景行止,她端着的酒杯失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落地声,容焕上前扶住她的腰,但是更快的,是一声带着悲伧的哭报声。
“长安急报,陛下驾崩。”
那一夜,影城的大雪簌簌的落下,万籁俱静,千家万户寂寥无声。
在新年的钟声慢慢散去的那一刻,这座边疆重镇传来了第一个噩耗。
萧元捂着心口,呆了很久,才扶着容焕的手起身,朗声道:“去把本宫的马迁来,本宫要立刻回宫!”
她的声音带着凄厉的味道,捂着胸口的手紧紧的抓着胸前的绣着的牡丹,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为何今日总是觉得忐忑。
她从容焕的怀抱中挣出,跑到侍从迁来的马旁,翻身上马,yu扬鞭,却被人抱住了腿。
萧元低下头,姜阳立刻浮起笑颜,双眼担忧的望着她说:“母亲,孩儿要陪着你。”
她一怔,弯下腰,深深地看着他。
“一直陪着我?”
“诺。”
她心中一酸,眼泪差一点就流了出来,连忙用手背压了压眼睛,飞快的把眼泪bi了回去,反倒露出了一点笑容,望向景行止。
“阿止带着姜阳随后吧,焕儿,父皇骤然殡天,你留在影城,务必多加防范,恐大禾来犯。”
南光武帝驾崩于建武十九年末,直到建武二十年元月初十,长公主从影城赶回,才出殡。是以,建武二十年不曾改元,新皇登基,依旧是在建武二十年。
夜空黯淡无光,官道上冷风阵阵,萧元驰骋在马背之上,头上戴着厚厚的兜帽,只留下一双眼睛。
她脑海中依旧回dàng着刚才那句话,长安急报,陛下驾崩。
她怎么能忘了呢?
她的父亲,死在建武二十年的开始。
她定定的望着前方的路,可是又觉得前路漫漫,望不见尽头,在急速的风声呼啸里,突然听见景行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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