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用力咳嗽,赫延转过头,看她,捡起头盔,戴在她的头上。
“你是何时知道的?”
“就在不久前,屠嫣来信,要我与她结盟。”
赫延低下头,看着渐渐落满他衣衫的雪花,嗤笑道:“往我一生,以为自己的血统高贵,熟知,不过如此···她养了我二十年,却半点没有把我当成亲生血肉。”
“母后,不是你的duyào杀死我的,是你的狠心杀了孩儿。”
他早就该想到的,以母后的手段,怎么会容忍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成为父皇宠爱万千的侧妃,他当时还想,是不是正是因为司寇均荤毫无势力,所以母后眼不见心不烦。
想来是四年前,母后便发现了那是她的亲生女儿,不知是何等孽缘,居然入宫为妃,做了自己父亲的妃子。
难怪整整四年,无论哪等节宴,司寇均荤也没有出来见过外人,而他的父王是怎么想的,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他伸手拂去身上的雪花,仰头静静的凝望着灰白不明的天空,妖艳的容貌灰败褪色,“我,真的不是母后的孩子吗?”
“诺,屠嫣只有一女。”
他伸出的手渐渐垂下,放在胸前,眼中的光芒散去,只觉得身遭的一切再也无法忍受,狠狠的一拳砸进雪里,毫无章法的乱叫着。
萧元打了个哆嗦,静静的看着他,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手背,却没有散开,真的好冷。
她只是这样看着赫延,便觉得真冷,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头,望着那些雪花在半空中起舞,恍惚间,耳边听到有汜的声音,他说:“娘,我会一直陪着你。”
好的···娘也会一直陪着你···一切都会很快结束的。
她蜷缩在深雪之中,正要闭上眼睛,却被赫延一把拉起来,男子红着眼睛,看着她,少顷,将身上能够御寒的东西全部裹在她的身上。
他很是用力,萧元完全无法拒绝,在确认萧元身上每一个角落都包裹住之后,赫延翻身上马。
看着站在雪地里的萧元,笑道:“虽然我已经知道结果了,但我还是想回去问一问她,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萧元,你可有喜欢过我?”
那一瞬间,建武十一年的初遇浮现眼前,萧元望着他,摇了摇头。
马匹像离弦的箭一般驶出,她站在雪地里,看着一身薄衫的男子,“赫延···”
不曾回过头,就这样单薄孤独的消失在了雪原之上,那个妖艳得几乎胜过她的赫延,应该再也不会见了吧。
可是,他不是想带着她一起死的吗?怎么就把她丢在了这里,不上不下,迟早她也得冻死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整个人身上都堆积满洁白的雪花,只觉得身体里每一分每一寸都是入骨的寒意,向一条条冰虫,钻进了她的千枝百骸般。
萧元挣扎着,走了一段路,却最终卧倒在了雪中,静静的听着雪花慢慢遮盖住她的声音,等待着风雪将她长眠于此。
“元儿!”
耳边居然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来不及睁开眼睛,就被人横抱而起。
是很温暖的怀抱,带着禅香,熟悉而温柔,萧元闭着眼睛,低低的喊:“阿止···”
“是我,不怕了。”
景行止将她抱在怀中,男子不知是哪里来的那样炙热的温度,在他的怀里,萧元止住了冷意,整个人有了暖意,似乎再一次活了过来。
“我死了吗?”
“不会死,我在。”
萧元侧起头,艰难的睁开眼睛,抬头看着景行止,却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尖刻而冷硬,没有以往的温和,却凭白的叫人觉得心安。
她微微动了动嘴唇,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张了张口,青紫色的手指,指着天空的一角,说:“阿止,你看,极光···”
她从幼年开始,每一年都期待不已的极光,在此时突然出现在雪原的天空之上。
“也许是我记错了,母后那年,带着我来了雪原,所以,这些年我在冰原上怎么找,也找不到极光。是我的错,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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