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一夕之间跻身为南国声名不菲的新贵,全靠孟光长公主的一力扶持。
萧元不曾动容,只是点了点头,甚至于有些冷漠的说:“金陵地远,本宫的封地jiāo给你打理,如果再出现如姬安之辈所做的事,那当如何?”
“臣将长公主视为再生父母,如有敢欺瞒长公主的行为,臣必以xing命···”
“呵,”萧元忽然一笑,轻飘飘的说:“莫要说大话,今次的事情,你莫非就没有欺瞒于本宫。”她摇了摇头,有些疲倦的说:“人至察则无徒,罢了,再有下次也不必提头来见,要知道死是件轻松的事情,本宫向来见不得人轻松。”
萧元站起来,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惠安,道:“本宫会亲自送你们离开长安,这几日,就好好呆在你的公主府里,不要出来找人眼了。”
“诺。”
萧元便不再说话,转身走近里面,隔着重重帷幕,景行止从椅子上起身,放在沙盘上的目光落到了萧元身上,少女的脸色虽是平静,但是那双眼睛却是冷岑岑的,带着锋芒,极为不快。
景行止眼神暗了暗,却没有出言劝解,只是拿起一枚属于萧元的军旗,递给她,
“你明白吗?”萧元接过那枚军旗,看着僵持不下的战局,却失去了再战的兴趣,心中盘桓再三,最终也没有想出能够放下那枚军旗的地方,索xing扔开了那枚军旗,抬眼看着景行止问:“我一直以为,父皇很希望有一个年幼的继承者。”
转眼,不等景行止回答,她又一笑,说:“和你说这些做什么?连我这一次都猜不到父皇打的什么算盘,何况是一个清心寡yu的和尚。”
景行止重新拿起萧元丢开的那枚军旗,不知chā在了那一处,萧元没有心思去看,“陛下的确需要一个年纪尚小的继承人,”他的声音轻软,淡淡的,似是有佛偈的意味在其中,不似是在同萧元谈论政事,反倒像是在与萧元说佛经奥义。
“可是如今为时尚早。”
萧元蹙着眉,她被景行止这一句话点醒了,为时尚早,的确如此,或者更大的一个因素,是因为父皇希望那个年幼的孩子是她的孩子。
她突然想起前世,光武帝也曾经提起过,若是与景行止成婚,生下的第一个男孩子,要送回长安,由他亲自教导,可是光武帝尚未看到萧元的孩子,就已经龙驭殡天了。
有汜啊,她的有汜,她不曾期盼过他成为南国的帝王,但是,他若是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子,又会是何等的威武不凡,端正威严?
萧元垂了眼,长久都难受得说不出话来,“老师,我想念有汜了,为我画一幅画吧。长大后的样子。”
“我……”景行止面露难色,苦涩道:“我也不曾见过。”
“是么?”萧元别开头,苦笑道:“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语句里带着惯有的嘲讽,眼下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原来,即便是天人,也不能无所不能。”
景行止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他很想告诉她,姜有汜在光永五年就去了。
一个五岁时候就早殇的孩子,他如何能够画出他长大后的模样。景行止习惯xing的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可是,偏偏就是这一声佛号,让萧元原本积聚的怒气bào发出来。
她嗖的一声从椅子上坐起来,一双冰雪洗过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景行止,口中的恶du词句刚要脱口而出,却不期然,看见景行止微抬头,那处的伤痕,森森白骨虽已经见不得了,可是那种仅仅是一层皮包着骨头的感觉让萧元失了语言,她吸了口气,说:“你要诵经,到处都是寺庙,我这里听不得佛语。”为李惠安践行的那日,风和日丽,长安城中冬日的yin霾尽数散去,第一缕春日的阳光散落在世间万物之上。
孟光长公主紧闭整整一个月的府门大开,在众人都以为她不会出现的时候,姗姗来迟。
来送行的有皇室宗亲还有太子殿下,孟光长公主从轿子里走出来,面容如往昔一般冷然,她直接走过太子的身边,向西凉公主道了一杯饯行酒,便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