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拖着病体赶去阻止,亲自爬上屋顶,坐在上面安抚女儿,当得知女儿的怒气和乖戾是因为两个美人的时候,萧皇后哑然失笑。
次日,便在萧元请早安的时候,让人将那两个美人带到长庆宫,在宫门前受了鞭笞之邢直至断气。
这位在史书上一直以生xing仁爱孝顺,怜悯慈爱之名著称的萧皇后,在后宫中少有这样暴烈的行为,甚至因此惊动了尚在早朝的陛下。
萧皇后指着长庆宫宫门前那两个活活被打死的美人,淡笑道:“元儿,你是南国最尊贵的姑娘,怎么值得为了你父亲的两个美人儿寻死觅活。你不喜欢她们,打发了就是,你手中有这个权力,没有人敢违背你的意思。”
那一年,萧元只有四岁,也许是感觉到生命的流逝,时日无多,萧皇后给女儿上了最后一课。
从那日开始,原本就缠绵的病情反复加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撒手人寰。
萧皇后薨逝之后三四日,光武帝频频听见宫人们称先皇后,心中悲痛难解,更加觉得自己亏待辜负的妻子,于是下令礼部拟定谥号,择光武二字为自己死后的谥号,让人称萧皇后为光武萧皇后,不准称为先皇后,是以各家纷纷想要争夺继后之位的心思才歇了下来。
光武帝一朝,萧皇后在世之时,当是后宫第一人,萧皇后薨逝之后,极尽哀荣,尔后南国再也没有一位皇后像她那样。
后人有评,“她(萧皇后)虽未摄政,然余威影响南国国体百余年之久。”
第四十九章
“过几日,让人上道折子,把惠安封为公主出嫁吧。”
姜永夜点头,默了默,笑道:“她的身份是郡主还是公主,有什么重要的,只要她有你做靠山,一世恩惠安乐便不是难事。”
“西凉还在的话,她本来就该是公主。”萧元说:“杜蘅我是想把他培养成栋梁的,哥哥身边的近臣也是时候该招揽了。你一动,别人就会猜测你心有不轨,所以,这些事我来最好。”
“哥哥说的愿望我没有,但是有一件事要哥哥务必答应。”
姜永夜沉着眼,看着萧元,道:“说来听听。”
萧元脸色严肃,道:“绝对不能在你登基之前,生下孩子。”
话语一落,高绝的屋顶似乎更冷了,萧元的眼睛微微眯着,望着姜永夜,不见他的回答,便苦笑着,毫不容情的说:“如果真有这种意外,哥哥,我会亲手把孩子除掉。”
“元儿……”
“我在此刻为你选侧妃,是为了什么?哥哥,你不会不懂的。父皇这般赞同,又是为了什么?你也明白。”萧元笑容很美,带着琉璃般的通透精致,却又冰凉凉的,格外冷。
“哥哥,你狠不下心,就让我来做这个坏人。”
长安城的上空,建武十五年的最后一朵烟火绽开,礼花正红色,衬得整个夜空都为之一亮。似梦如幻一般的,少女明艳的侧脸紧紧贴着姜永夜温凉的手掌,双眼明亮,灿若星子。她的容貌本就是艳丽至极,带着皇族积威日久的气势,端庄中有着蔑视芸芸众生的高傲,而在此时,却温顺如一只喵咪,姿态慵懒随意。
姜永夜隔着火狐大氅,轻轻抚着她的头顶,此时此刻,是暌违整整一年的安适,没有宫闱纷争,没有朝堂盘营,只有兄妹二人,坐在长安城高绝之地,想念着天各一方的亲人。
举头之上的烟火绽开的那一刻,远在千里之外的长秋山,簌簌落木枯叶而下,一片接一片的鹅毛雪花落在容焕的脸上,少年的身量似乎又猛地窜了一截,眉眼间稚气被孤寂沉静取而代之。
他侧卧在巨石之上,一身甲衣,尚未散去的汗珠以及那双剔透黑眸像极了萧元,唇上的笑意带着些微邪气。
这里是长秋山的深山中,没有长安城里炫目的烟火,唯有万籁俱寂簌簌而下的落雪,容焕伸出一只手,接住一片六角雪花,唇角轻勾,望着长安的方向道:“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一能当之。”
而同样是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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