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一边叫着:“安行,”跑进了树林中。
那匹通体纯白色的马听见少女的喊声,马蹄有些迟疑,在原地犹豫的打着转儿,惊慌失措的侍从们拨开树枝,跟了上来,感觉到有人靠近,那匹叫安行的马刚要扬蹄狂奔,突然被萧元一手圈住脖子,做了上去。
白马扬了前蹄,立刻飞奔着消失在黑夜中。
萧元伏在安行的背上,双手圈着它的脖子,脸贴在它的后颈上。
“安行,我就知道是你,我知道还没老死。”
这时,已经在树林深处了,安行奔跑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借着月色可以看到他真的是一匹很老的马了,与萧元同年出生,可是对马来说,剩下的时间却不多了。
这样的疾驰对安行来说已经太过消耗体力了,等萧元从它背上翻身下来的时候,它就前足屈膝,跪在地上喘息着休息。
萧元拍了拍它的头,头枕在它的马腹上,身后,就是一块青石斑驳的墓碑。
萧氏阿漾,生于长康十二年,猝于建武元年。
这是舅舅的墓碑,太子姜永夜的生父,那个在沙场上最后连遗骨都不曾找回来的萧漾的墓碑。
萧元不曾见过他,出生的时候,他就战死了,是母后最小的弟弟,和母后感情最好,母后那时是这样告诉她的。
葬在这块墓碑之下的,不过是萧漾的一些衣物,只是个衣冠冢罢了。
“安行啊,母后把你送给我的时候,你还是匹刚刚出生的小马驹,这一晃,你也要离开我了。你们都老了,死了。我也真想快点变老,老到走不动,眼睛也看不清东西,然后就这样躺在这里,舒舒服服的躺在这里,看看月亮,听听风声。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埋在我的墓边上,你说好不好安行。”
老马打了个喷嚏,有些不安的站起来,萧元抬起头,看见拨开树影缓缓走过来的男子。
月色明丽照人,余晖落在男子洁白无瑕的衣袍上,像是从仙境中走来的,有些误入人境的样子。
萧元扯了嘴唇冷笑,拍了拍老马的头,马儿便又跪膝坐下。
“地上凉,把这个披上。”
景行止手中拿着一件萧元素来喜欢的披风,蹲下身来给萧元披上,萧元看了看他,只见他是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在给她系上披风,那模样心无外物,好像这是一件重要到他必须要全力做好的事。
“建武元年的时候,你在哪里?”
“清山。”
意料之中的答案,不是清山就是在与人讲经。
“你知道我们和大禾那一战吗?”
“知道。”
“那你有何感想?”
景行止终于将披风系好,抬起头便看到少女离他不过一拳之距的面容。在树林中,有些晦暗的,少女的眼角微微翘起,有些奇异的看着他,时间似乎就被静止在这一刻。
景行止手心出汗,看着双目明澈的少女,只觉得想抱住她,说些从未说过的话。
“你想做什么?轻薄本宫?”
萧元嫌恶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惊得景行止后退几步,看着萧元那张分明是在挑怒他的容颜,胸口上下起伏。
“无。”
他走在前面,把路上的荆棘一一拨开,身后的萧元犹豫一下,带着老马跟上了。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路?”
景行止顿了顿,背对着萧元的脸,浮出一抹笑容,很温柔的说:“嗯,很早以前,来过。”
没走多久的路,就看见了影影绰绰的灯火,那是萧宅。
“你为什么要来独落坞?”
“无,这里很好,就来看看。”
这样的的回答很不得萧元喜欢,很好?独落坞在北地是出了门的苦寒,整整一座山,都只有萧氏一家。
“殿下。”
久不见孟光长公主回来,轻盈心里不放心,只能在门前等候,方简面容却很轻松,有景行止在,长公主就不会有事。
“晚膳已备好了,可要……”
萧元拍了拍马背,摇头,“备水,本宫要先沐浴。”
“方简,把它带下去洗个澡,喂些吃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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