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上的却是还在滴血的人头。
饶是平静如萧元,也是惊讶的失去了语言,瞠目结舌许久,才说出一句:
“你杀了他?景行止,你杀人了?”
萧元看着景行止手上拎着的,还睁着大眼的头颅,简直像是在做梦似的。
“你可以不杀他的,你是和尚啊!你忘了出家人慈悲为怀?”这一句,从萧元口中说出来,并非是真的觉得残忍,而是她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这个人几乎已经不再是南国上下敬慕的佛者了,他可以喝酒,可以留发,却不曾想过他还会杀人。
“元儿,我不是和尚。”
“那是什么?”
“身心都背弃佛的人。”
这样一个答案,萧元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子有些发毛,那种感觉比看见一只兔子开始吃人肉都还要震惊。
景行止却是直接将刘世安的人头扔给刘危楼,那男子抱着尚未闭眼的兄长,闻着刘府中在夜色里逐渐蔓延的腥气,突然意识到,整个刘府都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那种孤独感取代了他原本对这个家族的厌恶斥责,他打着哆嗦丢开刘世安的头颅,任那个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落到墙角,发疯似得朝着刘老夫人的院落狂奔。
“你没有杀他娘吧?”
也许,南国孟光长公主唯一能够柔软的地方,仅仅在于自己的母亲,她在刑场上看见抱着容焕的夫人,生了怜悯之心,而此时又因为刘危楼的母亲而动容。这是萧元的软肋,从光武萧皇后薨逝之后,长久的隐晦的软肋。
“没有。”
萧元吸了一口气,仍是不敢相信景行止杀了人,不仅是刘世安,还有刘家近半数的人。
她跟在景行止身后,回忆起在沉音殿里,她曾经要求他教她剥皮,这样看来,也并非不可能,究竟是什么,让这个从来都是慈悲善良的向佛者,动了杀戒,为了自己,约莫这想法可笑了,萧元轻声冷笑出来,走在前面的景行止停了下来,转身看见萧元捂着的手腕,隐隐渗出的暗红色,脸色有些深沉。
他伸出手,拉起萧元被咬的左手,高高的举起来,温润干燥的手指紧紧的捂着萧元的伤口,面容沉默而坚毅,直视着前方,不给萧元拒绝和说话机会。
这一路,似乎走了很久,像是很早以前,就有过这样的场景,带着些悲伤的冷肃的味道,又或许在此时的景行止心中,整整期盼了数不清年月。
那种的亘古就开始的向往,那种品尝过少女全部热情的爱意,那种日夜辗转苦求不得的痛苦,在这个时刻得到抚慰,少女的手被他紧紧的握着,没有在其他的他触及不到的地方,就在他的身边,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把她抱在怀里。
可是,他却不能。
------题外话------
这章前面有点血腥啊,是我看过《传说的故乡》电视剧九尾狐那段的感觉,虽然那哥哥最后还是变坏了,但是至少当时是真的挣扎过的,一边是家族,一边是妹妹。
后半段,总算让小景牵了个手了,半个手?
第二十八章精致宵夜
“你···真的是景行止吗?”
在萧元的记忆中,或许景行止才应该是那朵金色的婆罗花,青白无俗艳,远远望去,白衣飘然似仙人一般,有一股温煦之气缭绕。
从来都是远离俗世纷争,一心向佛的人。
“是我。”景行止右手举着她的手腕,眉目清隽平静,笑容淡淡的,“我从来不曾改变,只是你···”从来不曾看清我。
夜风轻吹,刘府的大门外灯火通明,王兼带着禁军包围了整个刘府,在看到景行止将孟光长公主带出的那一瞬,松了一口气。
“那三人,也是你动的手。”
眼看着大门就要到了,萧元突然停步,侧扬着头,清澈的双眼望着他。
“是我。”
少女垂下头,却不曾移步,她不理解,“为什么?”
“他们想要伤害你。”
少女的目光倏地落到景行止的脸上,看着这张没有丝毫不妥的面容,心里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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