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生,就是你从章淑媛手里救出来的那个”
萧月白笑着点了点头。
陈博衍亦笑道“遍京城的闺秀,独你是个厉害的。拿着一支笔杆子讨伐人,章淑媛的恶名传的全城皆知,人人都知道章家小姐跋扈残暴,以打人取乐。她的名声,是再好不了了。”
萧月白歪着头笑了笑,说道“事情是她自己做下的,与我什么相干呢又不是我拉着她的手,叫她去打人。那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也不怕呢。既然敢做出来,就别怕人说。”
原来,章淑媛那日百花宴上当众打人的事,被人传扬开来。
没两日,香刑记就在城中走俏,便有风声说这书里写的,就是章家的事。
章淑媛气的要死过去,在家哭天抢地,寻死觅活。
她原本是订过亲了的,她舅舅吃官司,那亲家意思便活动了几分,再添上这件事忙忙的就退了亲,只说不敢讨这样歹du的媳fu进家门。
城中人也都传,章家小姐这般狠du,谁人敢娶一时里,章淑媛几乎成了夜叉转世,修罗下凡,媒人只听得一个章字,便将头摇的拨浪鼓也似。
章家无法,只得将女儿狠狠大骂了一顿,又要登门给安国公府赔礼,却被萧家挡了回去。
明珠过来,替二人满上了茶,说道“章小姐那日那般嚣张跋扈,如今倒也软了,被她家老太太、太太带着,亲自来府上,要给咱们姑娘磕头赔罪,姑娘却不肯见她们。”
萧月白拈了一块蜜酥递入口中,笑道“我为什么要受她们的礼原本,她们也没得罪我。章家想把这事大事化小,我若见了他们,受了章淑媛的礼,这事儿可就变味儿了。那就成了,章家姑娘得罪了安国公府的小姐,方才弄到满城唾骂,亲事被退的地步。那我安国公府成了什么她打人的事就一笔勾销了不成我才不上这个当呢”
第90章
陈博衍看着她那俏皮的样子,莞尔一笑“看把你得意的,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萧月白便又笑了,正要再拈一块蜜酥,抬眼却见燕儿立在一边,正偷偷的抹眼睛,便问道“怎么了”
燕儿揉了揉红通通的眼,抬头笑道“没什么,只是心里高兴。”
来了安国公府这些日子,这个曾经被人凌虐到几乎麻木的姑娘,心终于又逐渐活泛了起来。她终于重新明白过来,自己还是一个人。
那卷话本是姑娘写的,她知道。一本薄薄的册子,便将她所受的苦,和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大白于天下,令世人得知。
章淑媛来府上赔罪的那日,她曾躲在花厅软壁后面偷看了。
那个不可一世,折磨的她生不如死的章淑媛,淡妆素服,哭哭啼啼,立在堂上,等着给萧月白赔礼。
在抬首间,章淑媛似是看见了躲在软壁后的她,两人目光相撞。
燕儿在她目光之中,看见了惊惧、愤恨、以及软弱,她只觉得痛快非常原来,章淑媛也能有今日燕儿打从心底里的感激着萧月白,她已想好了,这一世要拿出全部的心力去回报她的救赎之恩。
她说道“我感激姑娘。”
萧月白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也不全是为了你,那样的事我看不过去。同样是人,凭什么作践别人来出气我写出来,也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原来世间还有这样的荒唐事。此外,也是震慑那些同样喜好如此的人。”
陈博衍看着她,白净的小脸因着兴致盎然而显得生机勃勃,明亮的眼眸像星星一般的闪烁着。她是有才干的,他清楚。
虽说她只写了两卷话本,但萧竹君的大名已稳稳压在了兰春生之上。
原因无他,只因着兰春生酷爱浓词艳赋,写豪门大家中事又不甚贴合事实,雕琢感极重,且又好写一些男子意yin的桥段,虽说倒也合了那些不得志秀才的心意,但难免落笔粗俗,上不得台面。
萧竹君的文笔清丽雅致,写人画物浓淡有致,尤其写到朱门绣户时,一枝一叶莫不令人深觉真实。故事又往往只讲述世故人情,并无那些低俗情节。因而,大伙评判之时,自然将她推了上去。
京中文圈里,已有人在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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