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很好,今日花朝节外出游玩之时,他亲口向柔儿许诺,明儿来家求亲。”便一口气将她和周枫的事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干净。
一旁丫鬟们听着,忍不住都红了脸,暗道这三姑娘可当真大胆,自己私定终身,还跑来大喇喇的当众讲出。
甄母起先皱着眉头,听到后面,便又笑了“好啊,这是大喜事。武安侯家的孩子,差不多也算是我看着长起来的,是个实诚的好孩子,你们也挺相配的。你来跟我说,想必是要请老太太给你做主你放心,明儿周家来了人,老太太一定替你主张。”
萧柔摇头道“倒并非全为这个,我娘她不答应呢。”
甄母疑惑“这不应当,你娘她一向通情达理,也不是那以富贵家境论人的,怎会挡你的姻缘”
说话间,外头便有人来报,大太太三太太同四姑娘都到了。
原来,萧柔夤夜闯进祖母院子一事,已传遍了后宅。林氏恐有什么要紧事,便请了李氏一道过来。
萧月白听见动静,便也自作主张来了。
一路上,林氏问过李氏,然而李氏却不肯说。
三人经传报进了内室,向甄母告罪过,便各自落座。
李氏拉过萧柔,想说些什么,却没能出口。
林氏笑问道“这是怎的了,三丫头有什么要紧事,半夜一定要见老太太如有要事,问我也是一样的,想必是我不能做主了。”
甄母向她一笑“老大家的,这事当真你做不了主,这是三丫头的喜事呢。”
林氏疑惑笑道“果然是这样,那倒该道一声恭喜了。就不知是哪家的孩子”
萧月白走到萧柔身侧,和她并肩而立,握着萧柔的手,只觉得那手冰凉不已,萧柔亦反手握住了她的,紧紧的。
李氏上前,向甄母福了福身子,语态坚决道“老太太,儿媳恳请您老人家回绝掉这门亲事,咱们不能任着柔丫头胡来。”
屋中所有人都诧异不已,只除了萧柔与萧月白。
甄母问道“老三媳fu,这是为什么周家的孩子,人品容貌都是不错的,你为何不同意”
李氏直视着甄母,一字一句道“周家的孩子,再半个月就要到西北从军去了。”她知道自己无礼,但为了女儿,她不能退缩。
甄母有些诧异,她看了萧柔一眼,随即微微颔首“原来如此,你是怕三丫头独守空房,所以不答应。但戍卫边疆,报效社稷,这是好事,咱们不应拦着孩子。往后若是艰难,咱们也尽可帮衬着三丫头。”
萧柔脸上微有喜色,李氏却急切道“老太太,西北凶险,那可不是说着玩的。我守了这些年,这滋味儿我心里明白。我这辈子就罢了,却不能将柔丫头也送进去。”说着,她面上一阵激动,就跪了下来,悲戚道“老太太,求您看在您三小子英年早逝的份上,可怜可怜他撇下的丫头罢”
众人顿时变了脸色,堂上寂静无声。
萧柔没有料到母亲能做到这个地步,她上前扶住母亲的肩头,却和她一起跪了下来,说道“娘,我心甘情愿的。”
李氏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看着甄母。
甄母默然,良久才沉声道“是啊,大伙都知道凶险。可这些事,总得有人去做。不是你我,又能是谁呢”
李氏言道“但为什么一定要是咱们萧家柔丫头的叔爷爷,堂房里的两个叔叔,一位大伯,还有三个小子,都折在了西北。柔丫头的爹已是为国捐躯了,柔丫头讨这个饶都不成么萧家的男人上战场,萧家的女人守寡,这都是为什么”说着,她捂住了脸,水滴不断自指缝里落下。
甄母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那双因衰老而有几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澜。
林氏上前,低声道“弟妹,这话过了。到底、到底都是为了社稷安泰。”
李氏却道“大嫂,侄儿去西北,你心里不怕么”
林氏转过了脸,她怎会不怕
小叔阵亡之后,萧覃便要把他们的长子也送到西北,萧逸安也很愿意去。她一个fu道人家,没有反对的余地,只好强撑着国公夫人的体面,但心里是恐惧担忧到了极点。
她甚而随着甄母去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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